秦江心头微惊,气息变得有些紊乱,而后又瞬息间将呼吸调整过来。
果然还有狐狸精!并且还是人形!
抽出黑水握在手中,他缓缓调动体内的内气,透过铜镜观察着矿洞的结构。
如今他已经杀死了两只狐狸精,算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多时,内气积聚到顶峰,他猛地冲出拐角,一脚踩上矿洞墙壁,双腿如同弹簧一样弯曲而后瞬间蹦直,身体悍然冲向那道女性身影。
就在他一刀即将落下时,忽然发现,这哪是什么女人,分明只是一个女性雕像。
身形翻转,一个腾跃轻巧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声响。
他看向雕像,比常人大些,约莫有两米高,衣裙是用彩色涂料彩绘,面容看上去栩栩如生。
看向四周,有几张桌椅,收拾的很干净,与寻常百姓家的堂屋差不多。
矿洞亮光的来源是几根白色脂蜡,制成蜡烛的油脂燃烧起来带着几分香气。
角落的位置摆放着几个木板箱,走到近前轻轻打开,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巴掌大小的血红金属。
血金!
拿起一块掂了掂,足有十斤重!单是这一块巴掌大小的血金就和他的黑水差不多重了。
放下血金,轻轻阖上盖子,他看向矿洞内侧,一道木门出现在眼前。
回头看了一眼雕像,想了想之后走过去,抬手放到了雕像的裙摆上。
没有潜能点。
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将黑水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铜镜。
缓缓靠近那间房门,小心翼翼的将铜镜伸出去。
透过铜镜,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卧房,而是一排石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带着几分惊讶走进去,一排石碑映入眼中,总共有十七块。
走上前,查看石碑上的刻字。
琴瑟犹存弦已断,音容莫在泪难干。
夏,故李讳恒公,原命生于丁未年四月,大限殁于癸卯年十二月。
夫也,迎昇之子,朝欢之孙......妾记夫碑,谁知我哀之苦?......吾无望矣,倚君墓,伏君碑,空空垂泪。
......
这是在...怀念夫君?
秦江眼眸疑惑,看向其余的石碑......墓碑,十七位夫君?
有碑无墓,没有尸身留下吗?
指尖轻轻抚过墓碑,没有半点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可又是什么人会来这里?
“公子~”
就在他疑惑时,身后一声娇媚的声音响起,让他一个激灵,猛地一刀向着身后斩去。
内气勃发,刀光浮现,他的身体也随之转向房门。
唰!
刀光划过空气,斩在门框上,留下一道痕迹。
“公子好生威武~”
娇媚的笑声响起,秦江定睛望去,两道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正是那狐狸精幻境中的仙儿与玉儿,只是此刻看去,两人下身的裙摆显得有些虚幻,不是走在地上,而是漂浮于地面一寸,透过虚幻的裙摆能看到后方的碎石。
而他刚才挥出的那一刀,正是直接穿过了两人的身形,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你们......是什么东西。”
黑水垂落身侧,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仙儿遮嘴轻笑,“公子不必紧张,在您杀死了那两只狐妖之后,我与妹妹便已经解脱了。如今一念尚存,只是想回来看看诸位郎君。”
秦江闻言眼眸微动,妖?
“你们和那两只狐妖是什么关系?诸位郎君是在说这些墓碑的主人?”
仙儿微微点头,大红裙摆无风自动,“公子可曾听闻,山君食人可化伥鬼?”
秦江看向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山君食人可化伥鬼,我们姐妹二人便与那伥鬼相差不多,不得不听从于狐妖之令。
我与妹妹本是芫州府城林氏族人,六十多年前随家族旅队途经此地,不想殒命狐妖之手,成了这狐妖帮凶。
至于仙儿口中的郎君,正是这些墓碑的主人。郎君们都是被我与妹妹诱骗而来的不幸之人。
一十七人,皆是与我等拜过天地的夫君。在诸位郎君死后,我与妹妹立下了这无墓之碑。”
说到这,仙儿和玉儿的神情落寞,郎君们都是顶好的人儿,若非是那狐妖,何至于此?
秦江眼神漠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你刚才说,你们要解脱了,是什么意思?”
仙儿苦涩一笑,“不消半刻光阴,我与妹妹便要消散,去那虚无缥缈的轮回了。”
她看向墓碑,眼眸低垂,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只是苦了诸位郎君,被那狐妖吞食后,落得个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得。”
秦江闻言不语,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