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骨科的医生一看见一个小姑娘受了伤孤零零的来医院,医生的总是话比较多。
“你这伤怎么回事?你家人呢?怎么大半夜一个人来?”不过问完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伤上,“我们先照x光片和ct。”
穆离全程没说话,在医生问话的时候,也只是嘴动了动。
医生叫了护士带她去准备。
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一道清绝的人影背靠在外面的墙上,黑色的衬衫长裤,矜贵斐然。
路过的护士姐姐们,就差把眼珠子黏他身上了。
见人出来,他动了下微曲的腿走过来,拉起穆离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动作很轻柔,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里透着穆离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先去照片子。”
现在不是想别的事的时候,她点了下头。
乖乖的照了x光和ct,脑部没什么问题,不过胳膊和腿都有轻微的伤到了骨头,但还没到打石膏的地步。
有两根肋骨骨裂,稍微严重了一点,医生开了一些口服镇痛药物,和一堆别的药,嘱咐接下来的一个月以休息为主。
照x光和ct再检查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左右。
今天需要住院观察,送穆离到单人病房休息之后,闻渊拿着单子去付钱,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和一个食盒。
将食盒放在柜子上,上面印着回香楼的logo,然后把另外一个袋子递给穆离,深邃黝黑的眸温柔得简直快要掐出水来,他笑着说,“先去换衣服,然后出来吃饭。”
穆离和他的视线对上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
丢下那三个兔崽子,想着有一天东窗事发她都不心虚,而她自己一定能游刃有余的把三个崽子哄好。
而此时此刻,她心虚了。
避开他的视线,沉默的接过袋子然后去了卫生间换衣服。
袋子里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把有血渍的地方擦干净,洗了把脸,那张狂魅清绝的脸印在卫生间小小的镜子上。
换好衣服走出来,闻渊已经调整好了病床的高度,还放了两个枕头能让穆离靠着更舒服,回香楼准备的食物也摆好了,主要以清淡为主。
穆离回到床上,闻渊给她掖了掖被子。
她端起清淡的廋肉粥喝了一口,肉香在嘴里四溢,折腾了一晚上,她确实饿了。
吃了几口,一道明明挺冷却又灼热的视线就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忍了忍,还是虚得没开口。
因为这件事,于情于理,吃亏的貌似都是他。
五年前,那晚她提起裤子走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还有一天会再遇见他。
吃了一碗粥再吃了一点菜就放下了筷子,她虽然饿了,却没什么胃口。
今天发生的那些事,让她想起了不好的事。
她忽然把视线落到了闻渊的脸上,那张脸,确实很赏心悦目。
闻渊看她没吃多少,但并未出言让她多吃点,起身收拾了,然后慢慢的把床给放了下去。
见她那挑起的眼尾还泛着红,他先开口了,清隽的嗓音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安慰药。
他又微俯下身压了压翻开的被角,靠近了些许,“先睡一觉,我守着你。”
穆离按了下眉心,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闭上了眼睛。
她睡眠不深,就算是睡着了也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她的身边。
耳边传来翻书细微的声音,很奇怪,在这细微的声音里她竟然感觉到了静谧的安心。
病床上传来绵延的呼吸声,很轻,却很有规律。
闻渊合上了书,取下看书时才会戴上的银框眼镜,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床上睡着了人儿。
看了一会儿,他勾唇轻笑了起来,却没有发出声音。
拿你怎么办呢?
世界之大,还真是巧合。
她身上那时发出的香味实在是太特别了,后来他让人找遍了世界上所有的香水都没找到五年前的那个味道。
他们是见过几次,很显然,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
而这次,恰好被他撞见。
怎么办呢?逼太紧恐怕她会跑吧。
一节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上面青紫交错衬得胳膊更是瓷白。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心尖好像有点刺痛,抬手轻扯了一下被子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