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莫怕,”徐进才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娘不是有意的,她日日困在床上,心中烦闷无法排解才会心绪恍惚,不是有意如此的。”
“那就好,”芸娘娇娇娆娆的拍了拍胸口,柳眉微蹙,“娘一直不喜欢我,为了不让娘生气,我看我日后还是少来见娘为妙。”
“如此也好,”徐进才点头,“我走后,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就让进堂去做。他年纪虽小,人却机灵的很。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芸娘在徐进才看不见的角度得意洋洋朝徐氏挑了挑眉毛,故意道,“夫君,那六锭金子我都存在钱庄里了,每月有半厘利钱呢。我在家里也无须花用什么,还是存着将来给夫君进国都赶考用才是正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徐进才看着娇媚如花的芸娘,只觉怎么看都顺心。
只是娘看芸娘的眼神实在太狠毒毒辣,连他这个旁观者也不禁背后一寒。
“娘,秀秀,你们好好歇着吧,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说着,牵起芸娘的手,“走吧。”
芸娘笑的甜腻腻,“嗯。”
徐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徒劳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芸娘这个毒妇玩弄于股掌之上。
徐氏平生最宝贝徐进才这个儿子,看来以后还要多多用徐进才气她才行。
老虔婆的怒火很好的取悦了芸娘,芸娘心情大好,连晚饭也多用了一碗。
徐进堂和徐进才同睡,芸娘照例住在自己的小破屋。
她自重生后,每晚睡前都会锁好门窗。
半梦半醒间,她好似听到了老鼠磨牙的声音。
“吱吱吱”的动静在寂静的夜晚被放大了无数倍。
芸娘心里一紧,立刻穿好衣服在黑夜里凝神细听。
这一听不要紧,芸娘敏锐的察觉到“吱吱吱”的声音并非老鼠磨牙发出的。
而是从门口发出的!!
芸娘不敢打草惊蛇,小心翼翼赤脚走到木板门处,只见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插进门缝正在一点点挪开她的门栓。
有歹人!
她三魂吓掉了七魄,登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出声,“来人啊,进贼了!来人!!!”
这一嗓子嚎的太过突兀凄厉,门外持匕首准备破门而入的人也哆嗦了一下。
芸娘趁势拿起木棍砸到匕首上,“哐啷”匕首应声坠地。
院中随之响起了稚嫩的男声,“是谁!”
芸娘认出这是徐进堂的声音,立刻高呼,“进堂,有人要撬我的房门,快去通知夫君。”
徐进堂听到芸娘的呼救后,第一时间就尝试唤醒堂兄,可是徐进才昨日一夜未睡,今夜不免睡的沉了些。
进堂生怕晚了一步芸娘会遭受不测,顾不得再唤堂兄,立刻出门查看情况。
夜色如墨,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但进堂的声音明显不是成年男人,对方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用匕首撬门。
芸娘岂能坐以待毙?
她眼明手快的把即将移开的门栓又移了回去。
门外的人一僵,不死心的又把匕首插进来。
芸娘迅速拿棍子再次把匕首打掉,同时高声喊道,“进堂,快回屋锁好门窗。”
进堂依稀能分辨出堂嫂门前有三道身影,自己一个半大孩子,如何打得过三个人?
进堂略一迟疑,飞快跑回屋内,还是先唤醒堂兄再说。
只要匕首插进来,芸娘就立刻用棍子打掉。
如此你来我往的拉扯了几次,门外之人气急败坏骂道,“好个小贱人!”
这声音,不是隔壁的李婆子还能是谁?
看来李家到处都寻不到李大郎的踪迹,所以怀疑是自己把李大郎藏起来了。
徐家几间房,只有自己住的这间堆满杂物,的确适合藏人。
门内门外一时两方人僵持不下,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李婆子一辈子只得两个儿子,老大成日吊儿郎当偷鸡摸狗无所事事。
老二天生痴傻,虽生的高壮,却只知道吃饭挥拳打人。
那日她被芸娘这小贱人按倒打了一顿还污蔑清白,李婆子气的一日没吃饭。
李大郎见娘亲在家里摔碗摔碗怒骂不休,随口道,“娘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要整治那小娘皮还不简单?”
“大郎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李婆子忧心道,“那可是秀才娘子,我们不好得罪吧?”
倘若徐氏还康健就好了,只须她在徐氏面前挑拨几句,徐氏作为婆母就能辖制的芸娘苦不堪言。
可现在徐氏一倒下,她想再拿捏芸娘,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李大郎嘿嘿淫笑两声,“什么秀才娘子,倘若她被歹人毁了清白,秀才老爷还不立即把她扫地出门?届时,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岂不美哉!”
李婆子听的心动不已,琢磨道,“办法是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