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出血的脸颊,脸色沉了下来。
他不再后退,就借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拳在瞬间砸了过去。
好战的因子一触即发。
两人你来我往的你砸我我砸你。
陈也速度勉强跟得上,但是力量就差得太远了。
打到最后,一双手臂全被对面畜牲震麻了。手一麻,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对面又是一拳,他没挡住,拳头直直的冲着他面门来。
操。
陈也骂了一句,下意识闭上了眼。
“铛——”
计时器响起,时间到了。
脸上没有碰撞跟疼痛。
陈也睁开眼睛,看见停在自己眼前的拳头。
“打的不错。”有点儿低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陈也不吃这套,黑着脸擦了把汗,拿起边上摆着的水,仰头喝了口,拿起拳套,走了。
陆巡收回手,解下拳套,看着男生走开的背影,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这人在业余里算打得不错的,就是太瘦了,力量跟不上。
但总算碰上个能打的了。
陆巡转动着手肘,跳下擂台,拉开运动包,拿出不停震动着的手机。
“喂。”陆巡用牙齿咬掉了另一只手上的拳套。
“跟谁喂?你爸就这么教你的?”老妈声音带着怒意。
“他教没教过我你不知道呢?”陆巡笑了。
老妈那边顿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问:“你爸破产流程走到哪一步了?”
“刚刚直接问多好,干嘛非训我一套呢?”陆巡提着运动包朝浴室走了过去,
“陆巡。”老妈声音变得严肃。
陆巡看了眼空旷的洗浴室:“已经走完破产申请程序了,资产都抵押给银行了。”
“废物一个。”老妈那边讽刺的笑了。
陆巡想了想,笑了。确实,把他爸和他妈分开后单独作为人看的时候确实挺废物。
“你手上股份都买了?”老妈问。
“嗯。”陆巡单手脱了上衣。
“听说你办了转校?”老妈又问
“嗯。”陆巡回答。
“怎么去哪儿了?”
“嗯。”
“陆巡!你什么态度!”老妈那边喊了一声。
“嗯。”
电话那边挂了。
陆巡放下手机,仰头灌了两口冰水,手撑着衣柜,呼吸慢慢降了下来。
他最近情绪控制不住,表面功夫都装不出来了。
“滴答——”一声。
陆巡稍稍偏头,看向换衣间角落的一个隔间。
“出来。”陆巡说。
陈也吐出嘴里带着血的水,就着冷水,低头又冲了把脸。
脸旁边的肉被牙齿抵破了,一般来说上擂台都得带护齿套。但毕竟是个健身性质的拳馆,说不上多专业。来的人基本碰不着他脸,他就没带护齿套。
但外面那位陆小姐手挺狠的。
陈也用舌尖抵了抵刺痛的内颊肉,抹了把脸上的水推开门走了出来。
陆巡最近心情很烂,但裸着上身,推门出来的陈也,让他不怎么明媚的心情往上提了提。
陈也很瘦,却不瘦消,看的出是经常运动的,线条练得流畅又漂亮。
“别打我脸。”陈也看着他说。
“什么?”陆巡视线从他小腹移到了他脸。
陈也嘴角青了一块,带着血迹。
“跟我打就不能打我脸,要不然你就换个陪练。”陈也皱眉说的不耐烦。
陆巡看了看他的脸,点了点头。
陈也倒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也没问为什么。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也只好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了淋浴间。
打开喷头后,他按亮了放在一边的手机。
上面显示着他刚刚听完墙角后搜索的新闻。
——陆氏集团在今日宣布破产,老牌企业沦为……
——“哎,这家公司……是不是以前资助过你?”
——“什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陈也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程进东那傻逼说的话。
陆氏集团以前确实资助过他,一个由陆氏集团筹集善款资助本地贫困家庭的活动。
那时候每月1000块钱可不是滴水之恩,那是救了他奶奶的命了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涌泉相报,当涌……报报报报你个头啊!陈也关了手机,脱掉衣服,站在了水流下,对着头冲。
人家家里就算破了产也看不上他这块儿八毛的小钱。他怎么报。
操。
陆巡简单冲了个澡出来,经过前台,小姑娘。笑着递出一叠纸:“您好,这里有一份教练评价单,您可以我们的教练评个分。”
“评分?”陆巡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