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这马?”江岁欢好奇地问道。
“宰相老爷曾经有一匹蒙古马,奔跑起来如箭穿云,是宰相老爷的心头宠,后来病死了,宰相老爷又花重金去寻找这种蒙古马,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
于吉惊喜地摸了摸脏脏包的鬓毛,感慨道:“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看见了。”
脏脏包似乎能感受到于吉在夸它,对于吉并不反感,于吉坐到马车上甩了甩缰绳,它也很给面子地动了,在街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牙行门口。
江岁欢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又问张云:“你会做饭吗?”
张云道:“回小姐,我只会做一些家常菜,但是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行。”江岁欢看向牙婆,“就他们两个了。”
“好嘞,两个人的卖身契加起来一共是九十两。”
江岁欢给了钱,收好了两个人的卖身契,红罗凑在江岁欢的耳边小声问道:“小姐,我怎么没这东西?”
“你不需要。”江岁欢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没卖身给我,若是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红罗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才不要走,我要一直跟在小姐身边!”
江岁欢笑了笑没说话,小丫头年纪还小,等长大了万一遇到了个心仪的男子,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
于吉赶着马车,江岁欢等人坐在马车里,马车的空间还算大,足以容纳七八个人,四个人坐在里面一点都不挤。
张云性格有些内向,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偶尔抬头向江水欢讨好的笑笑。
江岁欢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柔和,“你之前照顾的人是孟俏吧。”
她猛地抬头,惊愕道:“您怎么知道?”
江岁欢微微一笑,“我正好认识孟俏,她人品不怎么样,所以我相信你没偷她东西。”
听到江岁欢相信她,张云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没有那么拘束了,红着眼道:“谢谢小姐肯相信我。”
江岁欢从怀中掏出卖身契,“你们二人的工钱加起来是一个月十两,这卖身契是我花了九十两买来的,所以你们二人前九个月是没有工钱的。”
“九个月后,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若是留下的话,一个月给你们每人五两工钱。”
张云目瞪口呆,她从没遇见过这样好的主子,那卖身契是终身的,哪怕一辈子不发工钱都可以,而江岁欢不仅在九个月后会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还给发这么多的工钱,这样的主子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她朝江岁欢跪下来,哭着磕头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好人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江岁欢把她扶起来,“别急着谢我,我还没说完。”
“不管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张云抹着眼泪道。
“你照顾了孟俏多少年?”
“回小姐,自从孟小姐嫁进宰相府后,我便开始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已经快一年了。”
江岁欢微微勾起唇角,“这么说来,她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很多?”
张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眼底掠过一抹慌乱,牙齿咬得下嘴唇都发白了。
“放心,我知道你们有规矩,前雇主的事情不能说给别人,我不强求,等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再说给我听。”
说完,江岁欢靠着身后的靠枕开始闭目养神。
回到家后,莹桃和红罗两人整理了一间房间出来,给于吉和张云二人住,于吉得知九个月后就能拿回卖身契后,对着江岁欢感激不尽,跪下来连磕了好几下头。
江岁欢声音清脆悦耳,“我姓江,是候府的嫡女,搬出来住是为了图个清净,你们以后叫我江小姐就行。”
“好的,江小姐。”于吉和张云齐声喊道。
等于吉从地上站起来,江岁欢说:“你以前当过管家,懂得多,以后你就是这宅子里的管事兼马夫了,我这宅子小,人也少,打理起来没有那么麻烦。”
于吉应道:“好的江小姐,我肯定会将宅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太阳西沉,张云去厨房做起了晚饭,红罗去打下手,莹桃在后院洗衣服,于吉去割草喂脏脏包,喜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追蜻蜓,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江岁欢看着原本冷清的院子变得这么热闹,心中十分充实,心道接下来得把开医馆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她刚要进屋拿算盘,就听见大门被人用力砸得砰砰响,有人在门口大喊道:“小白脸,老子知道你在家,快点给老子开门!”
听这声音,江岁欢想起来了,是那天想要把红罗卖进青楼的刀疤脸,这么快就上门来寻仇了么?
红罗听到声音,害怕地从厨房跑出来,紧紧抱着江岁欢颤抖着,“小姐,不要开门,求求你了。”
这几天是她出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几天,她不想被抓走。
江岁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担心,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抓走。”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