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酷的战争中补刀是一个好习惯，大大避免了敌人自杀式袭击的可能，按理来说，这帮入侵破败星的天使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或许是因为轻敌，又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顾言已经没有任何挣扎能力，最终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让这一队天使漏掉了顾言。
听到对方的问话，顾言那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看上去那么的死寂。
他没有回答，黑雾在毫秒间化作两道黑色的长刺，一瞬间贯穿了那天使小队的队长以及另一名之前用长剑把他钉在地上的天使。
多么轻松。
黑雾所化的长刺面对这些天使身上穿着的铠甲，宛若一把锋利的刀轻轻一用力就划开纸张一般的轻松。
力量...
这就是顾言在那片葬送他整个军团战场上未曾拥有的力量。
回想那天的惨剧，他们的武器想要突破天使的防御需要费多大的人力火力，而此刻却成了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感受痛苦吧。”
顾言并没有直接杀了这两名天使，而是让其感受他之前的无助，以及绝望。
说罢，他消失在了原地，在黑雾之中，他似幽灵一般，速度之快，步伐轻盈。
他的攻击方式非常具有一种暴力的美学，没有什么花架子，就是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战斗技巧，招招都是最脆弱的身体部位。
没过多久，在这片黑雾内的小队成员就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黑雾散尽，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那赤色的土壤被汇聚的鲜血沾染，形成一幅美画。
那被顾言钉在地上的两名天使，看到眼前的一幕，双眸瞪大，视野所见，曾经被他们戏耍，折磨的男人，此刻宛若恶魔一般静立在原地。
他的身上沾染着鲜血，身上散发着一股煞气，他平静，平静的似乎有些可怕，这绝对不是曾经被他们戏耍，钉在地上的那名男人应该有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本应该是他们随意碾死的蚂蚁，怎么能拥有碾压他们的力量了？
眼前的震撼，让这小队的队长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你对你部下的死，一点也没有悲痛感。”顾言那平静到死寂的眼眸看着那名天使小队队长的双眼，他看到的更多是震惊，而不是对自己部下死亡的悲伤，亦或者是愤怒。
“他们在你眼里还真是一点羁绊都没有，真是可悲。”
顾言摇了摇头，黑雾缓缓凝聚出一只巨手，还没等对方说什么，便十分轻松的扭断了对方的脖颈。
“大哥，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能告诉你。”看到顾言这么生猛，另一名天使急忙想要证明自身是有价值的。
“你都知道什么？”
“我们分队被上面派到克洛德城去狙击你们一支军团...”
“哦。”顾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他：“还有么？”
“还有...”对方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消息。
顾言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感谢你提供的消息，杀人偿命，我兄弟的命，需要你们来血祭。”他说完，张开的左手微微猛地握拳，刹那间，四五道黑雾幻化的长刺，将这名天使捅的不能再死。
解决掉这最后的一名天使后，这片枯木的树林中就再无什么声音。
顾言静静在原地，注视了这片小规模冲突的战场良久。
“白落提，丰和，英宋，恒泽金，广秀...兄弟们，我应该算是给咱们报仇了吧？”
顾言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之中，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激动，喜悦，有的只剩下空洞的平静。
他内心压抑的火焰能够因这些天使的死亡渐渐平息，可是...他的那些兄弟，他所在的军团，却再也回不来了。
整个破败第十七军团...再也没有他的战友。
他张开双手，那赋予他力量的黑雾似流水一般溢出他的指尖，缓缓滴落在地上。
这小规模的冲突，让他大概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力量，不知道上限是多强，但起码是比这些普通的军团天使强不少。
如果这力量再觉醒的早点...或许战局应该能变化一些吧？
一个疑问出现在顾言的脑海中。
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
倘若他当时足够强大，最起码他能够带很多人活下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很快，顾言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中。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与其纠结于过去，不如正视自己，把目光放在当下。
他身上担负的不只只是一名士兵的责任，还有他的兄弟、破败第十七军团最后的意志。
他要带着这些人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
顾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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