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不知哭了多久,等她情绪平复从李燕归怀里起身时,李燕归胸前衣襟已全部湿透了。
她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发丝,“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了。”
“乖乖何必同我如此见外?”李燕归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了她核桃般的红肿眼睛,笑的意味深长,“卿卿对徐兄当真用情至深啊。”
咱俩不就是姘头吗,你阴阳怪气的干嘛,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芸娘“哼”了一声,用帕子捂住脸,“我现在定然哭的丑极了,公子不许打趣我。”
不同于闺阁女子的青涩,芸娘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媚眼如丝。
李燕归喜她娇娇娆娆的不讲理模样,附耳过去道,“此处人多嘴杂,我们先进屋再说。”
“徐进才满身伤痕,我又突然失踪,若被有心之人报官可如何是好?”
芸娘眉头紧皱,“如今我没有和离书,仍是徐家妇,如何去县衙登记入册另许他人?”
像徐进才这样的小角色还不配他李公子费心劳神的应付,他懒懒道,“我伪造一封和离书便是了,保证你舒舒心心的进我李家大门。”
上房价格昂贵,一晚便需三两银子。能住得起上房的非富即贵,故而此时铺了厚厚绒毯的走廊空无一人。
即使如此,但两人公然在外卿卿我我还是让芸娘羞红了脸。
她哀声求饶,“公子,不如明日再来接我吧。吕府众人皆知我住在此处,若我夜里凭空消失,还不知旁人背后如何议论我呢。求公子开恩,允我一条生路。”
一日推一日,一日推一日。
李燕归面对她,已是多番退让容忍。
可是芸娘丝毫不体恤他,反而还对他诸多推辞。
当下不容拒绝的吻上她红唇,一脚踢开房门,把芸娘带了进去。
随后房门很快关闭。
走廊拐角处的周尧均戏谑的瞥了眼蒋珂,“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把李二勾的险些把持不住,真让我大开眼界。”
蒋珂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你想看热闹就自己看,不必次次都拉上我。”
“还不是你当日那句小家碧玉也别有一番风味才引得李二动了心思,此事因你而起,我自然不能放过你。”
“罢罢罢,是我失言。”蒋珂性子淡漠,不喜与人争辩,当即告饶停止话题。
两人并肩继续前行,岂料周尧均在路过李燕归与芸娘的房间处时,猛的停下脚步。
蒋珂无语凝噎,“若让李二知道你在此听墙角,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周尧均离去。
谁知,周尧均非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抬手欲推门进入。
蒋珂眼明手快拦下他,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
“进去玩玩而已,你做什么这副样子?”
蒋珂怎会容他胡闹,强硬的一把拖走周尧安,“我劝你不要进去。李二费了这么多手段才收服那小妇人。你贸然闯进去坏了他的好事,日后他翻脸不认人,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一个女人而已,李二怎会为了女人与我生分,”周尧安不甚在意。
此次离开国都已有两月之久,漳州虽大,美人儿也不少,但合他心意的却凤毛麟角。
两个月来,除了受用过一个清倌人,他还未疏解过呢。
之前在宴席上,就听那穷秀才自吹自擂妻子的美貌,刚刚他只看了个背影,还没看清楚真容呢。
蒋珂恨铁不成钢道,“难怪圣上罚你,我看你如今还是死性不改。”
周尧均辩解道,”只是看看美人真容而已。“
看她是不是像穷秀才夸赞的那般美貌,
可是如今被至交好友如此不留情面的贬低,周尧均也有些下不来台,“行行行,你最会说教,我听你的就是,走吧。”
总算拦下了这无法无天的大爷,蒋珂松了口气。
隔着一层,总归不尽兴。
但美人儿含泪祈求,李燕归自认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只能应了美人儿所求,答应她正式进门那晚才与她圆房。
她打起精神应付完李燕归,又一叠声的甜言蜜语哄的李燕归心情大好,总算逃过一劫。
李燕归虽没吃到肉,但被芸娘温柔小意的服侍一通。又伺候着穿衣,又亲自为他穿鞋袜,当真有那股子郎情妾意的味道。
好不容易送走李燕归这尊大佛,芸娘立刻改头换面收拾包袱。
深夜子时,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悄悄离开了祥云客栈。
街上空无一人,矮小人影迟疑着观望了路口一瞬,毅然决然钻进小巷子逃之夭夭去也。
翌日。
吕庭杰路过徐进才房门时,敲了数下也无人应门,他没有多想,转身下楼用膳。
孰料,等他用完了早膳,依旧不见徐进才身影。
吕庭杰眼神一闪,再次回到上房处。
“徐兄?”
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