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他有动怒的迹象,当下软了声音讨饶,“李公子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对于女人而言,名节大于天。如今,我还未与夫君和离,若被人撞破与李公子在此私会,只怕会名声扫地被万人唾弃。日后我还如何在李公子后宅立足?”
“还请公子体谅体谅身为女子的不易,芸娘感激不尽。”
她本就生的貌美娇憨,又刻意楚楚可怜的求饶,世间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李燕归冲天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莫怕,我们的事不会被人发现的。”
芸娘见他说的振振有词,心下一惊,难道他与本地县太爷有什么渊源?
否则怎么会知道假山内有乾坤,还敢肆无忌惮的在县太爷府衙与她见面?
她一个小老百姓,对官府中人有天然的惧怕。之所以敢大着胆子主动对李燕归抛出橄榄枝,芸娘是有自己考量的。
一介商人而已,就算腰缠万贯。毕竟只有银子没有实权,就算她日后翻脸不认人,也不怕他对自己如何。
可是李燕归显然和她以为的富商之子有很大不同。
他不仅在县太爷府衙来去自如,熟门熟路。甚至对李大郎的狠厉手段也让人胆寒。
这样行事作风的人,真的只是个普通富商之子吗?
想及此,芸娘试探着问道,”难不成公子与县太爷有何渊源?“
李燕归但笑不语,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
芸娘眨着眼睛仔细打量他表情,见他唇角带笑,眉尾微微上调,显然心情不错。
过了片刻,矜贵英俊的少年才悠悠开口,“的确有渊源。”
他吊足芸娘胃口,却并无和盘托出的意思。
芸娘虽然一头雾水心里直打鼓,还是笑道,“想不到公子还与本地父母官来往,实在让我大吃一惊。”
“往后让夫人吃惊的地方还多着呢。"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抱胸含笑看着她。
到底什么意思?
芸娘被他戏谑的眼神看的心里没底,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有意瞧自己笑话。
她越想越不安,几乎想不管不顾立刻逃离此地。
可是假山处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被李燕归挡的严严实实。
她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还是先安抚他再说。
芸娘抬眸悄悄窥了眼李燕归神色,“我们已说了许久的话,是不是该出去了?万一夫君在外面找不到我,可如何是好?”
这声夫君叫的又软又甜,听的他心痒痒。
可惜唤的却是别人,而非自己。
李燕归不悦的皱眉,就凭徐进才那穷酸样儿,何德何能娶芸娘这样的绝色佳人?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夫人莫急,且坐下歇会儿。等徐兄谈完事,我自会放夫人离开。”
说着径直走过去坐在石凳上。
芸娘别无他法,只好落座。
女子身上有淡淡的不知名花香传来,李燕归细细嗅了嗅,却一时无法分辨是什么香味。
光天化日之下,和外男单独相处,芸娘浑身不舒服。
李燕归却姿态舒展,询问她年岁几何,生辰何时,平日喜欢些什么脂粉。
芸娘心中忐忑,磕磕巴巴的一一答了。
就在两人一来一往谈的有来有回时,假山深处,乍然有落石坠地的声音。
有上次李大郎夜里翻墙的事情在前,对于刚刚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芸娘一下子提起戒备心。
她勾着脑袋往后看了看,“公子,你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吗?”
李燕归不像她一样风声鹤唳,不在意道,“可能是小猫小狗踩落了落石,不必担心。”
芸娘放心不下,冲李燕归“嘘”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悄悄往假山深处走。
大有势必要一探究竟的架势。
越看越像个探头探脑的小猫咪,当真可爱伶俐。
李燕归见状不紧不慢解下腰间玉佩扬手扔在地上。
正全神贯注听着假山深处动静的芸娘被玉佩落地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立刻转身噔噔噔跑回李燕归身边,“公子,怎么了?”
“无事,是随身携带的玉佩不小心掉了。”
假山内光线不好,芸娘仔细打量了地面片刻,果然看到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静静躺在地上。
找到了!
她跑过去捡起玉佩递给李燕归,“公子,找到你的玉佩了。”
年轻公子笑的如春风拂面,“既然夫人找到了,就赠予夫人吧。”
啊,真的吗?
李燕归随身佩戴的玉佩一定很值钱。
芸娘按捺住欢呼雀跃的心,不可置信问道,“公子所言当真,真的送我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哇,发财了,发财了。她乐的双手捧住玉佩,“多谢公子的赏。”
眼前女子居然仅仅因为一枚玉佩就能笑的如此开怀,可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