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大哥,也是咱家小子优秀不是,我这也是起了爱财之心,刚来公社人生地不熟,还得需要乡亲们的支持和帮助啊。”
刘胜男一甩杆就咬钩了。
“嘿嘿嘿,您客气!”
“保卫科一直缺人手,明后年还有俩人退休,咱孩子先进林场当个临时工,有机会咱再研究,您说呢?”
“那可感情太好了,俺说从屯子出来的时候,喜鹊在俺家院子上喳喳叫个不停,您这让俺们家可怎么报答您。”
王来喜活这么大也是半个人精,人家许下了,咱不得识抬举么。
刘胜男掐灭了手里的烟,一脸为难的开口说道:
“那啥,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俺娘年轻的时候跟着队伍跑东跑西,这脖子受了冷,一到天气冷了,抬头都费劲儿,跟别着筋一样。
这不是听大伙聊天说紫貂全身都是宝,尤其这皮子,轻巧暖和还好看,老太太一辈子没个啥追求,年纪大了喜欢上臭美了,咱当儿女的不就图老人一个乐呵呢,你说呢?”
刘胜男说完笑眯眯看着王来喜,仿佛俩人在拉呱家常。
王来喜心里松了口气,开始他就猜到了,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儿子解决工作,这样也好,既然有需求就好办。
就怕欠下了不得的人情,或者提出啥不切实际的要求。
总之不能太痛快答应了,看来还是刚才风头出大了,一辈子就改不了个臭显摆的毛病。不过不显摆也给小子得不来这林场的临时工不是?
王来喜装作很为难了样子,扭捏了半天才开口。
“书记,您既然开口了,俺肯定尽力,但这紫貂来无影去无踪。
咱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皮兜子,就怕到时候空手而归,让您空欢喜一场。”
见王来喜表现出来一脸为难的样子,刘胜男气不打一处来,跟你客气客气还顺杆爬了,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但凡不是风紧,现在打击投机倒把这么厉害,市里收购站系统又是家里老爷子对伙的,我能跟你坐这旮瘩抽烟?
“既然为难就算了,机会再碰,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刘胜男起身送客。
王来喜见目的达到了,仿佛一脸为难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赶忙开口道:
“书记,您放心,我王来喜一个唾沫一个钉,今年就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年。
紫貂皮搞不到,赤狐皮,小老虎皮,俺们家倾家荡产也得让老太太舒舒服服过个好年!”
“不至于,不至于,你看看你这个同志,老上纲上线,咱就是聊聊天。
也别说啥子倾家荡产,你就帮我踅摸踅摸,哪怕是其他猎户有想出手皮子的,价格肯定比收购站只高不低。”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来喜墨叽半天要的就是这句话。
现在这行情,一张紫貂皮子没有千把块下不来,有那钱都能买个正式工了。
当然了,这个特殊的时期私自买卖可是要带银手镯的,不是信任的关系谁也不敢托底。
收购站又压的太低,连一半价钱都给不了。
有人说了,不能去大城市卖么,去大城市一是没有介绍信,二是山里人一说进城,人生路不熟的,那是想也不敢想。
张春福的二儿子,要不是自己亲戚在城里木器厂,又亏了张春福老战友的面子,别说城里,去乡上都费事。
“你一会去找张春福商量下,明天起来你就说身体不舒服,想办法跟着他去找紫貂。四组你让你儿子带队,跟着我们找狼群。
如果真抓到紫貂,他的那份好处我个人出,还有就是,现在风声太紧,尽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来喜站起身,拍了拍胸脯子,咔咔作响。
“放心吧,书记,我知道该咋做,绝对不辜负组织对俺的信任。
孩子工作的事就拜托您了,多费心。”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郑重其事的握了握手,都在幻想着紫貂这只小蛋糕带来的未来收益。
就在五组人马倒班休息的时候,远处上风口一座高地,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仿佛一把利剑插在了那巨石上,血红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山下的火光。
正是这次进山行动的目标,背着三条人命,残杀耕牛的狼群黑狼王。
没想到那个该死的窝棚里又住上了憎恶的人类。
死掉的这三个人是外来流浪人口,全靠着一股狠劲儿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里苟活。
眼看着快到年根儿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哥三一合计,准备进山打点野牲口,顺便碰碰运气,好过个肥年。
三人带着三条杂毛猎狗,背着老套筒,两连发还有一杆汉阳造。
那真是癞蛤蟆穿花裤衩,土到家了。
有人说了,这三土老冒是咋在这深山老林里活下来的。
盲流不可怕,就怕盲流有文化。
这三人里有会挖陷阱的,有一个刀法出众的,还有一个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