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了山涧上,蹲守了一晚上的黑狼站起身子抖了抖毛,被太阳照耀的有些反光的毛皮,昂着头颅的狼王,像极了一首诗里写得那样。
朝霞映旭日,梵贝伴清风。
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站长如果在的话肯定会说,峨眉峰,还他么独照,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
山脚下,猎狼分队的人们陆续起床收拾东西,做饭。
早饭后,照例是例会时间。瞌睡的众人们像极了周一早上开例会的你们,满脑子就俩字:
“收到!”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三组跟五组返程狩猎野猪群,二组四组的人跟着我们继续进山搜捕杀人饿狼。散会!”
刘胜男合起记录的小本子,正准备起身。
“书记,那啥,昨晚俺可能油水吃大了,跑肚了半宿,现在腿肚子还抽抽,那啥我能不能跟着回林场,确实这身体吃不消了。”
王来喜走到书记跟前说道,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见。
“不要紧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能来就是给我们极大地帮助支持,还给大伙弄来飞龙打牙祭,回林场吧,我们再进山转两天,要是没收获也就回去了。”
刘胜男一脸关切的拍了拍王来喜的肩膀,众人也没心思多想。眼瞅着的快过年了,谁家不是一摊事。
王来喜跟来儿子嘱咐了几句,保护好书记,迈步向张春福的队伍走去。
昨晚已经提前打好招呼的哥俩,得知能有机会进林场,要不是老爹拦着,差点撕吧了起来,后来因为老大年纪大,快过了说媳妇的年纪,老二这才作罢。
今天哥俩都想着在书记面前好好表现,傍上这棵参天大树,一个拎包,一个背枪,把民兵队长陈林看的一愣,好家伙,原来可以这样?
\"春福大哥,你带了啥药片没,我这跑肚子走路直打摆子。”
张春福停下来翻起背包来,不一会掏出一个煮鸡蛋,民间有偏方,吃煮鸡蛋养肚子。
王来喜接过鸡蛋,看着三组和五组人马拉开了点距离,走到跟前小声说道:
“哥,一会儿你安排他们跟上三组先走呗,咱哥俩绕路去看看紫貂窝子,你也知道俺家俩秃小子眼瞅的就大了,想闹张皮子活动活动,您抬抬手,到时候山里的规矩我多加一分。”
张春福从早上开会就知道王来喜没憋好屁,打交道这么久了,一抬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都是为人父母的,俺明白,话说前面,找得到找不到另说,到时候可别埋怨俺。”
“您放心,这次来前俺都准备着家伙事呢,就算打不到,年前,俺再去榆树屯看您,绝不空手。”
“嗯。”
王来喜脸上压抑不住兴奋的表情,没想到老爷子答应的这么痛快,默默地跟在了张春福的身后。
队伍走了三四里地,王来喜蹲到一块大石头上,龇着凉气说啥也不迈步子了。
“山河,你们跟上队伍先走吧,让春福哥跟着俺慢慢走,打到的野猪俺们就不分了,耽误了时间,拖了后腿,再拿东西说啥也不合适。”
“行吧,大伯,我让富贵哥留下来,再往前走俩钟头就到外林子了。快过年了家里事儿多,要不是为了这五块钱,谁愿意腊月跑这旮沓儿来。
既然钱挣不上,不如早点回家,野猪又不是傻子,搁那等着被宰,我们往阳坡的方向走,碰碰运气,咱阳坡集合。”
赵山河和赵山川哥俩本来就嫌弃王来喜磨磨蹭蹭,一看人家主动放弃分野猪。当下火急火燎的带着俩民兵追三组的人去了,嘴上虽然说打不着。
这两组人马十好几条好猎犬,都是十里八庄的好猎手,要是两手空空回林场还不让人笑掉大牙,麻溜儿的,去晚了连猪毛都剩不下。
李富贵一脸纳闷的牵着黑龙三条狗,跟在俩老头背后,一脸怨气。
春福叔咋想的,大老远跑来一趟,钱钱就挣了五块钱,野牲口毛都没见一根,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本来还想的过年家里添一件家用电器——手电筒,这下倒好,腿儿都溜细了。
趁着王来喜解手的工夫,李富贵凑到张春福跟前,把肚子里的疑问一股脑子问了出来。
“富贵啊,王来喜叫咱跟他绕道抓紫貂。
紫貂那玩意不好抓,咱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王来喜说了,成与不成都有咱的一份好处,那老棍子我了解,没谱耽误工夫的事他才不干呢。
再一个你说你要是狼群,咱们三伙儿人,它搞哪一波?”
李富贵想了一下,突然仿佛抓到了什么,惊掉了下巴。
“您是说?狼群会来找咱们爷三?”
张春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掏出旱烟嘴,从小布包里拿上烟丝塞上,点着烟嘬了一大口。
\"咳咳,这咬死过人的牲口,性子都变了,留下也是个大祸害,咱就在这外林子交界处活动,如果狼群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