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子还妄图动手不成?”
天济长老稍稍一拂袖,一股浩荡的魂气便是带着呼啸之声向顾随袭去。
顾随横剑格挡,却依旧是被那股魂气激荡而开,宛如一张薄纸一般,倒飞百米。
若不是他将长剑划向地面,抵挡那股浩荡魂气,指不定会被这稍稍一拂袖击退而出药阁。
“上阳境,该死。”
一境之高已是有天堑相隔,更别说这老者身为上阳境强者,足足比顾随高了两个大境界,这随手拂袖之间,顾随已是没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
还未等顾随身形稳住,天济长老便也是一瞬到了顾随身前,指尖暴掠而出一点锋芒,犹如飞剑一般射向顾随,顾随避无可避,将长剑横起,虽是挡住了那一点寸芒,可余波散下的后劲却是将顾随长剑震飞,半跪于地,连吐数口鲜血。
乾元葫芦自行旋转到顾随身前,摇摇晃晃的,似乎是想要替他拦住那长老一般。
“竖子,你可知罪?”
天济长老居高临下,面目之中满是不屑之意。
“我知你娘了个腿!”
顾随破口大骂,而后哈哈大笑起来,鲜血在他嘴角肆意流撒,顾随也并不擦拭,仍由它此般流下。
“满口粗鄙之语,仍不知悔改,今日老夫便教一教你,什么是规矩。”
天济长老显然是没想到顾随忽地这么一破口大骂,当下已是面红耳赤,眼中又满是怒气积聚。
只见他双手结印,浩荡而又呼啸的魂气在他的周身旋绕,好似是等待号令的千军万马。
一轮极为璀璨的烈阳在他的背后升起,带着好似要灼烧一切,埋葬一切的炎热之感。
顾随看着那股烈阳睁不开眼,从其中感受到了极为浓郁的死亡气息。
他是要下杀手了。
他看得出来,此时这狗屁长老已经不再跟自己小打小闹,而是铁了心要将自己斩杀于此。
顾随攥紧拳,将心念汇聚到纳戒之中的魂币上,想要在生死一瞬之际开启模拟。
“天济长老,擅动私刑,妄杀客卿,当为大罪。”
就在顾随想要开启模拟之际,一声极为焦急而又夹杂着十足愤怒的娇喝之声猛的响起。
一股冰寒之意在整个回廊瞬间蔓延,无数的冰刺倒生而出,仿佛将此地变成了冰天雪地一般。
冰冷彻骨的寒意在回廊间四散,而那长老身后升起的烈阳也随这股寒意的出现忽地熄灭。
顾随强忍着寒意与伤痛睁大了眼,只见回廊的入口处站着一位女子,她长发散披,一身宫装管宁更是衬的原本就极好的身躯更为玲珑尽致,冰雪拥护之间,好似一位号令风雪的神女。
而她手中的那柄玉如意,便宛如神女所持的神器,散发着圣洁而又清冷的光。
“这是……药袅?”
顾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里药袅是那种风情万种的风韵尤物,怎会像此时这般,圣洁出尘的令人要有跪拜之意。
听到身后的那声呵斥,天济长老眉头一皱,转身之时却又换作一副笑颜。
“袅袅这是何意?何必给老夫扣上这么大一子。”
“此子初入药阁便仗宝杀人,老夫监管此地,行应有之责罢了。”
天济长老缓缓而言,眼睛不动声色的瞟了瞟药袅手中的玉如意,眼底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寒天雪如意?这重宝都能被她借出来?”
“且不论他是否有罪,长老擅动杀心,想要斩杀客卿,该当何罪。”
药袅的语气十分清冷冰寒,与先前那副娇滴滴的模样极为不同,倒是给了顾随一种极为混淆的感觉。
她的长裙随那寒风而飘摇,整个人脸上无喜无悲,像是默认审判众生的神女。
“袅袅说笑了,老夫若想杀人,此子现在已是一具尸身了。”
天济老头虽是面色不悦,却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一副笑意,拉扯动那苍老的嘴角。
“空口白话,袅袅虽人微言轻,但尚可寻我父来此,施展个溯源寻本的术法,那时是谁之过,必然一目了之。”
药袅看着天济长老,却是全无笑意,语气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胁迫之意,似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天济长老的笑意也是一瞬间凝固,想起那位大人,他的身体竟是止不住的有些微微发抖。
而以药袅那妖女般的性格,她说出去的话,显然不是在空口白话。
“药玄大人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何须如此他亲自出手。”
天济长老尴尬的笑了两声,而后转身指了指昏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李禄。
“似乎是两位小友起了争执,互有损伤,老夫见这李禄伤势严重了些,这才稍稍昏了头,既然袅袅来了,此事便交于你处理,老夫便不过问了。”
他拂了拂自己的雪白长须,当下尴尬笑了一两声,便欲离去。
“等下。”
还未等天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