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留在这里,我不是牛,不怕会被他吹上天。三眼听后气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他攥了攥拳头,暗暗运气,准备一会先把陆寇的那两颗兔子门牙打掉。三眼在前,陆寇在后,二人没下楼,反上了医院楼顶的天台。
三眼站在天台正中,仰面长长吸了口气,天空漆黑,老月半悬,几缕灰土土的云彩漂浮正空,让繁星的光芒变得暗淡,仿佛在提醒人们,它和你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不知道过了多久,三眼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陆寇,幽幽道:来者是客,我先让你三招。不用,谢了。陆寇拿出手帕,边缠绕在右手上边说道:我怕三招过后你已经趴在地上,那我就没得玩了。
唉!三眼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在今天向问天帮了东哥忙的份上,我就赤手空拳和你打一场。说着话,他猛得一窜身,挥起一记老拳,直袭陆寇面门。
什么东西?刚说完让三招就先动手了!陆寇心中暗骂,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掌,挡在面前,三眼那一拳不便不正,被他拦个结结实实,同时下面抡圈了,一脚猛踢三眼软肋。好快啊!三眼心中一动,一拧腰身,抽身退了出去。
两人一触及分,眨眼之间已各换了一招,对对方的底细也稍微有所了解。二人开始小心的向前凑,当他俩之间不足三尺时,各叫一声,混战在一处。三眼和陆寇都没有拿家伙,但即使用拳头,依然打得有声有色,险象还生。象他俩这样的人物,都有着丰富的格斗经验,对人体的要害之处,甚至比普通医生了解得还多,而且凭他二人出手的力道,就算不用家伙,一旦击中对方的要害,其下场不死也是重伤。所以,他二人各都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三眼和陆寇在天台上打得难解难分,谢文东和向问天则在病房内有说有笑,亲热的程度不下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向问天拉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首先开口笑道:没想到谢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依然神采奕奕,果然有过人之处。
谢文东笑道:不然怎么办?谁让咱们混的是江湖,走的是黑道,捞的是偏门,一入这一行心里早有了准备。以前不是没受过比这重好几倍的伤,但我现在还活着,知道为什么吗?
向问天含笑摇头,并未说话。谢文东道:因为我不想死。我一直认为,只要我不想死,那,没有任何能杀死我。
哈哈!向问天大笑,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想死,但每天在这个世界上都有数以千记、万记的人死于被杀。
很简单,因为,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做谢文东。
哈哈……向问天这回笑得声音更大,听了谢文东的话,除了笑可能已没有其他的反应了。若是其他人听了,一定会笑谢文东在大言不惭,但是向问天却知道,他说的话是有他的道理的,之所以笑,是笑谢文东在表现出傲气张狂一面的时候,也是蛮可爱的。怎么?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问道:你认为我在说大话?
不。你说的是实话。向问天终于停住笑声,话锋一转,说道:魂组的头头跑了。我知道。你知道?呵呵,谢文东道:我也是有我的眼线的。恩!向问天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他跑到哪了吗?军队。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所以,我告诉医生,我这回伤得很重,重到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程度。
向问天盯着谢文东,好一会,咧嘴笑了,点头道:聪明!谢文东笑道:不聪明点我可能在刚刚踏入黑道的时候就让别人吞掉了。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那么恨魂组。向问天挠挠头,起身转了一圈,又坐了回来,垂头弹着手指,道:我说我很爱国,我说我恨那些在中国胡作非为并造成伤害的日本人,你相信吗?
我信。谢文东毫不犹豫的接口正色道:向问天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说的话,我相信。
英雄?!向问天咀嚼着这两个字,摇头道:我背不起这个称呼。
没什么背不起的。谢文东笑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英雄,至少他是他自己的英雄,不是吗?
呵呵,有点意思。向问天笑吟吟道。如果我们不打仗,一定会成为好朋友。这话,我好象曾经也说过。
对。谢文东点头道:在南京。向问天道:谢兄弟记得很清楚嘛!向兄没听别人说过谢文东很记仇吗?其实记其他的事我也很在行。哈哈!向问天放声大笑,猛然,收起笑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文东,问道:我们之间,能够不再打仗吗?谢文东脸上的笑容解冻、僵住,能不打仗吗?这是他能决定得了的吗?北洪门上下数代万余众的夙愿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吗?他背不起。他摇头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向问天又问道:我们真能够成为朋友吗?
谢文东叹了口气,还是摇头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难道,向问天反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为难的事吗?如果有的话,就是你。谢文东苦笑道:向兄应该听过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