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场长端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握着一杯满满一杯酒。
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片刻之后,董场长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闷下,那辛辣的感觉瞬间在喉咙间散开,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伸手摸着下巴,缓缓开口道:“小子,那老金沟就在漠县的金沟林,乃是额木尔河的一条支流。
那地方的沙子啊,都已被筛淘了几十遍,可竟然还能淘出金子来。你想想,那得有多少金子啊!”
张初一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董场长讲述这段传奇故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自己也被带入了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董场长继续说道:“据说,曾经有一名鄂伦春猎人。那猎人对自己的爱马视若珍宝。
然而,命运却在一次出猎途中发生了转折。猎人的爱马不幸遭黑瞎子袭击,最终死去。他悲痛不已,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掘穴葬马。
可谁能想到,这一掘,竟意外挖出了‘狗头金’。
这猎人挖到狗头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不胫而走。先是老毛子闻风赶来,接着又有不少人纷纷加入淘金队伍。
一直到十年后,清朝的李金镛才在老金沟开办了第一个官办金场。”
张初一听得入了神,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混乱而又充满机遇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人们为了财富不惜冒险,杀人夺金,想起了闯关东里的朱开山的情节。
董场长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开采出的第一批金子在运往北京的途中,历经各路官员层层盘剥。
那些官员们贪婪无比,恨不得将所有的金子都据为己有。
等这批金子送到慈禧太后面前时,已所剩无几。慈禧太后竟轻描淡写地说,这些金子就留给她买胭脂水粉吧。
从此,这个山沟便有了‘胭脂沟’这个名号。”
张初一皱起了眉头,“那还有其他关于胭脂沟的说法吗?”他忍不住问道。
董场长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种说法,官办矿厂成立之后,老金沟在最辉煌的时期,这里有来自中俄日朝各国的风尘女子所组成的妓院多达一百多间。
那些妓女每天卸妆后,洗浴的水流入老金沟河中,水面上竟漂浮着一层胭脂,故而这里被叫做胭脂沟。”
张初一想象着那个繁华而又堕落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人们的命运如同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董场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但是民间传说,老金沟的矿脉是一条金龙。
老金沟所在之处便是龙头,这里的金子最为丰富。然而,随着不断挖掘,到了清末,龙头几乎被采光,于是传闻这里破了风水,从宝地变成了凶地。
当然了,咱爷俩这也就是酒后闲扯,醒来可不能作数啊。”
张初一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初一恭敬地给老爷子把烟续上。董场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
“听说龙身和龙尾部分也有金子,不过位置相对较难寻找。大部分都是组织者和淘金人以讹传讹罢了。
我估计是他们是为了防止人多肉少,故意编造些邪乎的传说故事,好吓退一部分外来者,减少竞争。
当时还有句诗:‘黄金旧梦化飞英,卖笑声凄幻鸟鸣。苦陷深渊成野鬼,怨魂摇树泣边风’。”
张初一品味着这句诗,在那个动荡的岁月里,人们为了财富而疯狂,却往往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董场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到了解放后,谁能想到,越是神秘危险的地方,人反而越聚越多。
不少盲流子抱着一夜暴富的念头,还有那些在关里作奸犯科的人,都一窝蜂地窜到了那地方。
咱们的人压制剿灭了不少次,可那帮人学精了,一听到点动静就往深山里跑,等风声过了又回来继续淘金,还他娘的整出了‘消息树’。这帮狗日的盲流子,竟然学会兵法了!”
“哎呀,不愧是董叔,您这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吧?”张初一由衷地赞叹道。
董场长笑了笑,说道:“那会值大夜的时候,这些传说故事都讲烂了。不过都是没影儿的事。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盲流子狠起来确实有股子疯劲儿。在那地方的都是亡命徒,甚至还搞起了武装,跟咱们对着干,就没一天消停的时候。”
张初一大概听明白了董叔话里的意思。抛开那些有的没的传说,现在那块地方应该和滇省边界处差不多混乱。
这不就是‘边水往事’加‘哀牢山’么?险地藏珍奇,危境孕奇宝。那有老腌子就不足为奇了!
猪蹄子下肚,炒黄豆见底,革命的小酒不离手,笑看人间几度秋。
张初一自己也不知道最后是咋睡着的。第二天醒来,董场长办公室已然人去屋空。
他拿起凳子上的外套,只见
“兔崽子,无风不起浪,你小子的事我多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