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借钱,最后揣着两万块回了乡。
王美腰一回来就去了看守所,看守所里不像是监狱,不安排人干活,可这也好不到哪里去,吃的差住的也差,正常人进来几天也要掉层皮。
罗慧住进来之后没洗过澡也没换衣服,王美腰一看见妈就哭,心疼她在里头受罪。
罗慧倒是想得开:“你回来了就帮你哥一把,把这事了了,妈多住几天也没啥。”
王美腰听着觉得心肝都碎了,罗慧以前多麻利一个人,什么时候这样邋遢过。
她发狠一定要给爹妈捞出来。
王美腰愿意出钱,当然了,要出全部不可能,只能出一部分。公安巴不得有人出来平事,这次的事件影响太坏,他们统计受害家庭都有上千户了。这段时间他们忙的脚不点地,上面也给了权限让专门划出来一个专案组来解决。
如果王家可以出一部分,那意味着这个数据能下去二十户。
因此公安也给了准话,如果能协商解决,那这事就不经公了,毕竟王家自己也是受害者,这糊涂烂账一本子,就算是经公也就是赔钱,赔钱赔不了就蹲。王家能出起这个钱,甭管多少,只要其他十九户愿意了结,就算民事协商成功。
其他十九户哪儿能不愿意?
十里八村都没有一个赔钱的,王家说能赔一部分,他们心里再不情愿,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有人想要赔一半,王美腰不愿意。
“他们把我家的房子都烧了,赔不了一半。”
说到房子,又是另一桩事了。王美腰算着自己手里的钱,两万块总要留下起房子的钱,不然爹妈出来住哪儿?
最后结果达成,一家按照钱数赔百分之三十五。
前后算下来有一万四五。
解决了问题,王美腰把父母从看守所接出来,罗慧在里面住了半个月,人都老了很多。
看到女儿为自己东奔西跑,嘴唇都上火起皮,她心里一阵难受,抱着闺女哭了一场。
王父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
王美腰看着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心酸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豪情:“妈,咱们回家。”
罗慧“哎”了一声,用衣襟把眼泪擦掉。
一家人搀扶着回了小河村,走之前王美腰还心疼母亲受苦,买了两身衣裳给罗慧。
王长青和王长明低着头扶着爹,王长青的媳妇吴小月则是撇了撇嘴,又亲亲热热的凑上去扶罗慧。
回到小河村,家已经烧光,王家人之前是只听说,可亲眼看到还是心酸,又搂着哭过一场。
王家的老太太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小儿子家,她怕别人来打她,就跟着人一块骂皇天骂厚土,骂大儿子一家不是东西。可现在看到大儿子一家好端端回来,她又凑了上来。
王家赔钱的事在村里传开,那十九户拿了钱总算是松了口气。本还不情愿赔的少,可有投了抬会的羡慕道:“还是你们运气好,别说多少,总算是没血本无归。”
仔细想想也是,现在看王家人对着废墟哭,心里更是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谁带了个头,周围的人默默跟着王家人一块收拾起破砖烂瓦,收拾完还问王家啥时候起房子,他们来帮忙。
王美腰安顿住爹妈,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四五千全拿了出来,让家里盖房。
事到如今,罗慧哪儿能不知道闺女的工作只怕有问题,可她不说,只是哭过一场,拿了钱借用小叔子家的灶房,给闺女做酥肉。
王老太嘀嘀咕咕:“一个丫头片子,败坏门风的玩意儿,给她吃好的干球。”
罗慧一刀剁在案板上,把老太太吓的再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出去。
王美腰拿着母亲做的酥肉上了火车,到了之后领班还问她回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王美腰那颗刚被亲情滋养过的内心盛满了温暖,她跟领班说一切都好了。
领班似笑非笑:“钱全给了?”
王美腰点了下头,两万块,花干花净。
领班想说什么又不说,挥挥手让她回去收拾收拾来上班。
王美腰一走,领班骂了一句“傻瓜蛋”。
欢场这么多年,她见多了。为男人的,为孩子的,为家里的。哪一个都是让人脱层皮,刚开始她还有点良心的劝几句,到后来她也不劝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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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和胡燕到了市里,这次带来的货更多,两人到了就找住的地方。可这么一找,就知道人隔十里外乡人是什么意思了。
别看就白县到蔡州市这么近,她们愣是在这儿找不到一个住处。
连着五六天住在招待所,舒服是舒服,但是贵啊。
胡燕都急上火了,又想起二哥说的那话,说她一个人来市里没根基。她本觉得不是问题,可真独立起来,却发现处处是问题。
房子难找,总是走错路,还有就是虽然到了市里,但口音居然有点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