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下纪翡的手指,仰头看着纪翡,很认真道:“没有用,我也很讨厌。”
能隔绝他们,却割舍不了自己。
讨厌的地方永远跟自己相伴。
“辰辰不讨厌”,纪翡反驳着温辰屿,冷情的眉眼此刻也流露出笃人的坚定。
温辰屿安静下来,默默看着纪翡,眼里充满不信任因为纪翡没给出有力的证据。
纪翡的手落在温辰屿的肩头,感受着他单薄的脊背,许是也知道跟喝醉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无声叹气,“我带你回去。”
温辰屿顺从地被纪翡带出去,外面有被众星捧月的容羿,跟骑士般站在旁边的小白熊以及…
不清楚待了多久的唐鸣珂。
温辰屿坐在唐鸣珂开着的车里,不顾纪翡的劝阻拉下车窗吹了一路的冷风,头脑未完全清明,回去后又被房子里的热气催熟。
温辰屿被纪翡放在沙发上,“鸣珂,你帮我给他倒杯水,看着他会儿,我去煮碗醒酒汤。”
纪翡又想起什么,“你喝酒了吗?我多煮碗。”
唐鸣珂摇摇头,手指微动,没有提及纪翡刚才明明坐的是自己开的车还问出这样问题的乌龙。
唐鸣珂没纪翡那么体贴,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温辰屿没什么好感。
温辰屿踉踉跄跄进卫生间,他就在外面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收入眼底。
目睹温辰屿醉了之后还不忘跟陌生男人调情,偏头绽着那颗嫣红的小痣,勾人索吻。
天生没有羞耻心般。
唐鸣珂拎起桌上水壶,倒了杯凉透的水,递给温辰屿。
温辰屿没接反而用力抓住唐鸣珂的手腕,墨玉似的眼珠生出不可理喻的执拗,“你为什么跟容羿在一起?”
唐鸣珂手很稳,即便腕骨周围被温辰屿虎口掐得泛白都没抖落一滴水。
“松手”,唐鸣珂拧紧眉心,凌厉的嗓音透着隐隐的不耐。
温辰屿固执地想要个答案,“你还没回答我。”
唐鸣珂忽然笑了,薄唇扬起,十分讥讽。
“当然是找他合作,容家独子,货真价实的大少爷,放在哪儿不是一块金光闪闪的活字招牌。”
“温辰屿你妒忌他吗?可你拿什么跟他比,你连姓容的资格都没有。”
温辰屿被唐鸣珂直白的话刺得愣了下,手下还是没有放松力道。
唐鸣珂任由温辰屿抓握,径直用另一只手拿起水杯,泼在温辰屿脸上,冷声道:“清醒了吗?”
沁骨的凉意浸透面皮,密密的水珠滚落长睫,一咎咎地簇着,颤巍巍地软和下来,乌黑的瞳仁也晕出可怜的水色。
“唐鸣珂!”
疾利的声量呵止,赶来的纪翡抽出几张纸巾,半跪着细细为温辰屿擦干脸上的水渍,摸着他的额头,柔声问询,“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辰屿怔怔看了纪翡一会儿,慢慢地弯起眸子像是在笑,一滴温热的泪却仓促地从湿红的眼尾滑落。
纪翡下意识伸手去接,炙热的温度烫得他的心抽痛起来。
纪翡捂住温辰屿的眼睛,兀自让他陷入安宁的黑暗。
温辰屿喝了醒酒汤,就睡下了。
纪翡确认温辰屿睡熟,从他房间出来敲响唐鸣珂的房门。
唐鸣珂高挺的眉骨刻着戾,衣服原封不动地待在身上,工工整整地像是特地等着纪翡过来问罪。
没唐鸣珂想得那么剑拔弩张,纪翡只是坐在对面,疲惫地揉着眉心问他,“爷爷让我回纪家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唐鸣珂没有否认,他参与了,更确切地说,他是主谋。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纪翡跟温辰屿交往什么都不做,让纪翡回纪家远离温辰屿是最好的决定。
纪翡又问,“鸣珂,我连选择爱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唐鸣珂视线凝结在纪翡的后颈,几道绯红的抓痕从耳根没入衣领,异常招眼。
唐鸣珂动了动唇,眼底聚着化不开的墨郁,半晌才道:“哥,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温辰屿不行,你非要跟一个品行卑劣的私生子在一起,纪叔叔和妈妈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
“鸣珂”,纪翡念着唐鸣珂的名字,让唐鸣珂恍惚以为他们还像小时候亲密。
“辰辰十七岁,他妈妈就坐了牢,用他向容潜山换了一大笔钱。容家有钟菁瑶,且不论私生子应该如何被对待。”
纪翡声音顿了下,“他刚成年就被容家送去国外,容家没给他一分钱,你知道他是怎么身无分文在国外活了五年吗?”
纪翡定定地看着唐鸣珂,不出所料没有得到答案。
纪翡低嘲了声,“我也不知道。”
“高贵的品格不会让他活下来”,纪翡轻声问道:“他能怎么办呢,鸣珂?”
“他能怎么办?”
唐鸣珂木住了,沉重的胸腔让他喘不过气,他很想说那些跟纪翡都没有关系。
温辰屿的苦难就让他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