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堂跑去上今日的堪舆课。
锦瑟观她年纪和去的方向是黄字阶开堂的地方,便知这就是那个新入学的裴氏侍女。
锦瑟入华清斋为文仆已然多载,见多了这般拜高踩低之事,近日那秋杏便在外放言,自己绝不会向这等侍女俯首。这小女娘应当没少得冷眼,但她这个年纪能如此淡然,倒是少见。
她看着阿笙飞奔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笙今日下堂又是很晚的时候,返回院内便见许久未见的文仆秋杏早就候在了那,见阿笙踏夜归来堆满了笑意上前。
她一边欲要接过阿笙手中的书匣子,一边问道:“今日才听闻,姑娘当日来的时候得裴氏的玄骑护送,听闻裴氏这一代家主十五年华已是谪仙之姿,不知是否当真如此?”
阿笙将书匣子换了个手抱着,避开了秋杏伸来的手,听闻秋杏是问裴钰,阿笙只是浅浅看了秋杏一眼,淡声道:“我与家主不过一面之缘,并不熟悉,阿姊若是要打听他的事,便不用从我这里费功夫了。”
听闻阿笙这话,秋杏的脸色便不太好,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站得笔直,凉声道:“姑娘,你新入斋内对诸事并不熟悉,许多事还得靠人照拂,这个道理你该懂。”
阿笙听她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将来还需她的照拂,不要不识好歹。
见阿笙并不理会她,秋杏紧随阿笙其后,待她入屋之后,啪得一声将屋门从外关上,又落了锁。
阿笙赶紧去推门,但为时已晚。
“我劝姑娘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莫要让我让你自己为难。”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阿笙的院子。
阿笙又推了推门,见毫无动静,便也不再折腾,就这么坐在一片暗室之内,看着月色透入,微微蹙眉。
秋杏这般的小人行径根本没被她放在心上,这屋子又不是只有门可以出入,阿笙叹了口气。
倒是这些时日的学业却让她认清,以自己所能,怕是难以在华清斋博得名声。这华清斋内卧虎藏龙之人太多了,纵然她这几日这般努力,却不过勉强跟上课上的内容,却也十分吃力,这样下去她在这华清斋内不过得了平庸的位置。
看来她当真还要寻个由头去找一找那个静严,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法子。
阿笙就这般躺在榻上,静静地盯着幽暗的房梁,很快疲惫之感便席卷而来,她也就这般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