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轻应一声:“恩。”
可还站在那里,没动,垂眸看着虞念。
良久,他说:“外面雨下的有点大,进去坐一会再走吧。”
雨的确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惊起的涟漪都是一圈接着一圈。
现在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淋,她身体又不好,估计又得感冒。
“那我等雨小一点了就走。”
“谢谢你。”
进去以后。
初阳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柔声问她:“饿不饿?”
虞念不好意思的摆手:“不饿。”
明明他才是病人,怎么弄的好像自己才是需要照顾的病人了。
初阳家挺简单的,什么都是一人份,不见第二人存在的痕迹。
就连玄关处的鞋子都只有他的。
虞念有点疑惑的问他:“你是一个人住吗?”
他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淡声开口:“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因为杀人被判了十年,我妈改嫁,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住。”
虞念突然愣住。
她和初阳并不熟,所以对他的过往经历也不熟悉,他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身边从来没有亲近的朋友。
这些事,她是第一次听说。
可是他却说的格外平静,仿佛是在转述一件别人的故事。
见没动静,初阳突然笑了起来:“害怕了?”
虞念急忙摇头:“没有,就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自己的事,有点惊讶。”
初阳轻轻抬了眼睫,过于深邃的眼瞳倒映出虞念的身影:“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以后都告诉你。”
虞念喝了口水,听到他的话抬眸:“我又不是什么太八卦的人,别人的私事我不会去打听的。”
水杯放回桌上时,不小心溅起来的水,打湿了她的外套。
虞念皱着眉,四处找纸巾。
初阳将纸抽递到她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拇指旁边有一粒褐色的痣,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抽了两张,和他道谢:“谢谢。”
擦干净以后,雨势也变小了,虞念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初阳垂了眼睫,没有说话。
虞念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安静,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撑伞离开了。
雨声不大,滴落在地上,发出寂寂声响。
房间里似乎还遗留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很淡,像被雨水反复冲刷过一样。
初阳看着她的背影,出了院子,浅粉色的雨伞。
而后他弯腰,将虞念扔在垃圾桶里的纸巾捡出来,小心收好。
下午学校开会,所有高一学生都去了大礼堂。
座位是随便坐的,并没有按照班级来。
迟韵牵着虞念的手兴奋的往礼堂冲,占了个最前面的位置,这里视野开阔,离主席台近。
在场的学生中,期待兴奋的大多都是女生。
迟韵和虞念说:“今天初阳会上台发言!!啊啊啊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手了,真想把他在台上的样子画下来。”
初阳这个人安静的过分,话又少,学校那些暗恋他的女生根本搭不上话。
虞念不知道她们在兴奋什么,低头默默地拆开一颗糖送进嘴里。
开头是校长的发言,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
二中其实算不上多好的高中,尤其是和全市第一升学率的一中比起来。
所以初阳这种年级第一格外受老师领导的重视,就差没把他捧在神坛上供起来了。
校长讲话期间,已经有好几个人按耐不住,低头打起了瞌睡。
就连迟韵,也失了刚才的热情,悄悄将手伸到桌下:“给我颗薄荷糖,提提神。”
虞念低头在外套口袋里翻翻找找,拿出一颗蓝色包装的薄荷糖放在她的掌心。
台上的麦克风被吹了吹,校长说:“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年纪代表初阳上台讲话。”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一截,露出清瘦白皙的手腕,明亮的灯光,将他五官的轮廓勾勒出来。
是和顾骁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一个沉静内敛,一个桀骜张扬。
他个子高,将话筒支杆往上拉了拉,骨节分明的手指。
清冽的嗓音透过音响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相比之前校长谈话,那些女生听的格外认真,甚至还有拿手机拍照的。
闪光灯忘了关,那一瞬,光亮甚至压过礼堂的灯光。
台上的初阳轻微皱眉,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虞准前几天在网上给她买了一盒糖,糖纸拆开以后,里面是动物形状的软糖,包装都是一样的,但里面的动物不同。
虞念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