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家里人和她说了什么,譬如这之类的话,她从来不说。
商滕以往并不在意这些,所以也没去特意关注过。
可直到今天,现在,此刻。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因为我刚才的话?”
岑鸢摇头:“和你无关的,我自己也不想。”
我自己也不想。
不想生小孩。
他的小孩。
商滕突觉嗓子眼有点干,他暗哑低沉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
岑鸢摇头:“我懂你的意思,你怕甜甜受委屈。”
她说,“你有你的原因,我也有我的原因。我们已经有甜甜这个女儿,就很好了,不是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又理智。
因为商滕比她更平静,更理智,甚至到了淡漠的程度,所以对比下来,岑鸢才会显得柔和许多。
但不知何时,天平的坡度开始发生微妙的倾斜。
无人察觉。
商滕最终还是垂放下手,想说的话哽在喉间。
对啊,挺好的。
刚才短暂的态度转变,是他罕见的失态。
他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漠冷静。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重新拉开。
回到家后,周阿姨从商滕的怀里把熟睡中的陈甜甜抱过来。
何婶刚忙完,听到声音了,从楼上下来。
刚要开口,看到岑鸢脸上的巴掌印了,顿时惊呼上前:“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岑鸢轻声笑笑:“没事,不小心撞上了。”
“这哪是撞伤啊。”何婶心疼的眉头皱起来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商滕。
商滕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联系人,走到静处接电话。
并没有理会何婶的眼神询问。
何婶叹了口气,心疼的煮了个鸡蛋,给岑鸢在脸上滚了几下。
“这样去肿效果更好。”
落地窗后,是大片的泳池,灯没开,玻璃仿佛成了单面的镜子。
从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
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商滕安静的站在那里,手机放在耳边,男人的汇报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何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岑鸢垂眸轻笑,偶尔也会回应。
商滕看了一会,平静的移开视线,情绪不见起伏。
他把电话挂断,转身进屋。
滚过伤处的鸡蛋是不能再吃的,何婶准备把它拿去扔了,看到商滕后,她迟疑了会,又去看岑鸢。
这两个人的氛围总是很奇怪,她也习惯了。
但今天这顿饭,很显然发生了什么。
岑鸢那脸一看就是巴掌印。
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现在这些年轻人的事情,她一个老婆子也搞不懂,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岑鸢站起身,看着商滕:“我先回房了。”
走了两步,似突然想道什么,她又停下。
声音也轻:“十八号那天,我有点事,可能没时间,去不了。”
商滕喉结滚动,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好半晌,才低沉问出声:“是领证重要,还是那件事更重要?”
她不假思索:“那件事更重要。”
是温和的声音,却带着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