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热了几天后,终于下雨了。竹院里,吴氏和方氏都在碧莲的屋子里闲闲的聊着。“那后来呢?瑾瑜是怎么处置他们的?”方氏问道。
“喜管家和西山五煞都被送到矿山上干活去了,文荷被送到一个庄子上,终身不得出庄子一步,等于是软禁了起来。剩下看后角门的婆子还有洒扫的婆子,被打了板子卖出去了,那几个丫头也都打了板子卖了,瑾瑜说了,咱家雨萱还没满月呢,不宜见血,就当是给孩子积福了。”碧莲倚在靠枕上,神情闲逸的跟母亲和姐姐讲述着那些背叛薛府的人的处理结果。雨萱是碧莲小女儿的名字,当初起名的时候,瑾瑜想起家里有紫萱,本来不想起这个名字了,可碧莲说,要是女儿能有紫萱那么聪明伶俐就好了,硬是不让改。
“瑾瑜这么做也对,虽说我朝法令,奴婢犯错打死无过,可是还是少造杀孽的好。再者,这些人被送到矿山,只怕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那些个丫头,恐怕结果也好不了,犯了错被主家发卖的奴婢,基本上只能被卖进青楼了。人啊,真是不能犯错,背主忘恩,这个罪名会跟着她们一辈子的。”吴氏有些感慨的说。
“是啊,卖身为奴,就要忠于主子,如果对主子都不忠诚,哪还有人敢买她们回去做事?真是想不明白,薛家对她们已经够好的了,竟然能为小小的钱财而背叛。”方氏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或许她们以为不会被发现吧,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事,早晚都会被发现的。”碧莲也在那感慨,“说起来,这次真的要谢谢玉娴,要不是她抓住了那条蛇,恐怕我真的会像前天咱们演的那样,难逃一死了。”
“呸呸,不许胡说,咱们都是那福大命大的,可不许提那个字。”吴氏斥责碧莲胡说。“不过到是挺巧的,怎么就让她给看见了呢?要是换个人,还不让那蛇给吓着?咱们玉娴可是够胆大的。”吴氏现在才想起来后怕。
“她整日的跟着大郎他们一起,上山下河的,哪都去,啥她都见过,哪能怕那么条小蛇。最好笑的是博超,竟然弄些青蛙蜘蛛的来吓玉娴,恐怕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玉娴为啥不怕那些东西。”方氏想起当日的情景就想笑。
“是啊,生长在山野就是好,啥都不怕,哪像我家的这三个,从小长在大宅院里,除了每年回娘那儿,那还有机会去撒野?”碧莲有些遗憾的说。“我最怀念在家的日子了,山清水秀的,每日里无拘无束,哪像现在啊,只能在这院子里,闷死人了。”碧莲抱怨着。
“你就知足吧,多少人还盼着这样的日子呢,偏生你还抱怨,要是让瑾瑜听见了,还不得生气。”方氏无奈的看着妹妹,“你啊,就是让瑾瑜给惯的,要是瑾瑜也弄几个妾回来,看你还有那闲心在这抱怨,早不知道在哪哭呢。”
“他敢,要是他敢弄些女人进来,我就领着儿子们离家出走,让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儿子。”碧莲一脸的娇蛮。
“谁说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儿子啊?”薛瑾瑜迈步进了屋子。“碧莲,你又在那胡说了,今天怎么样?我真怕许大夫的药有副作用。”薛瑾瑜坐到碧莲的身边。想起前日碧莲装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就阵阵的痛。差一点,他的碧莲就真成那个样子了。
“你们两口子说会儿话,我们就先回菊院了。”方氏见瑾瑜来了,有意腾出地方让两人说会儿话,自从出事,瑾瑜都没能好好的在屋里待会儿。
“大姐,在坐会儿吧,别我一来你就要走啊,像我来是撵你们似的。”瑾瑜出言挽留。
“有的是时间聊,先让你们夫妻说会知心话。”方氏调侃瑾瑜两口子。“娘,咱们先走吧,一下午没见小四小五他们了,也不知道上哪淘去了。”母女两个相携往外走,红芍和红蕖连忙撑着油纸伞给二人遮雨。
薛瑾瑜上炕挨着碧莲躺下,伸出手臂搂住碧莲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到自己肩上。“莲儿,让你受苦了,你是受我连累,要不然不会早产,一想起你当日受的苦,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们。你不会怨我这么轻易的就放了文荷吗?”
“傻子,你当我心眼就那么小啊,留着她软禁她一辈子,对于她那样一个绮年玉貌的女子来说,比杀了她更痛苦。再说她总归是母亲的侄女,是小舅舅唯一的骨血,我们总要照顾到母亲的心情不是吗?”碧莲在瑾瑜怀里,柔声的述说,字字句句皆是似水柔情。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薛瑾瑜搂紧了碧莲,“陪我睡会儿吧,我有些累了。”
松院里,小四小五和玉娴都在书房里看书呢,今天博文博远沐休,就请玉娴兄妹来松院玩。博文答应玉娴送给她喜欢的书,玉娴高兴的在书架前挑着书。
博文和博远终于问出来了博超为什么对玉娴不一样了,哥俩指着博超一阵大笑;“哈哈,小弟,你竟然,竟然让玉娴一个小女孩给吓哭了,哈哈,”博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吃瘪呢,感觉怎么样啊?”
博超在一边被笑的不好意思,有些恼羞成怒的说:“我就不信,要是你们看见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拿着一条蛇在你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