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秦云颐漱洗一边说着打探来的消息。
“陛下先前不是派人来让娘娘自选个封号,娘娘没选。”
“那小太监在陛下面前就回话说,‘娘娘说一切听凭陛下做主,只要陛下心中有她,娘娘就是做个小美人也是甘之若饴。’”
“陛下夸娘娘乖巧,准备自己来给娘娘选个封号,韩总管就说外人都道娘娘恃宠而骄,其实只有陛下知道,娘娘是再本分不过的人了。”
“陛下觉得娘娘在外骄名都得谢谢王妃。然后觉得礼部字都不顺眼起来,就问韩总管说,朕封娘娘为贵妃如何?”
“‘只要陛下喜欢,自然能的。’韩总管是这么回的。”妙安一下装作是陛下的口气,一下又变成韩兴的口吻回话,只把当时的场景还原个活灵活现。
“陛下虽然担心娘娘会因为受封贵妃引来外界争议但还是觉得娘娘在王府只是一个庶妃,陛下能护娘娘周全,在后宫,娘娘若只是一个小美人,就是陛下时时眷顾着,娘娘也是举步维艰,四面环敌。”
“陛下说,他也是后宫中长大的,如何不知道这妃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所以要给娘娘一个高位,一个就算陛下没有时时看着,旁人也不会欺辱了娘娘的高位。”
秦云颐说,“陛下要封我为贵妃,虽然在意料外,但也在情理中,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陛下会应允我从崇天门进宫?”
“要知道崇天门乃是皇宫正门,除天子外,只有皇后和历榜三甲才能走的,先帝丽贵妃几乎逼的先帝废后,她的贵妃车架,也从来没有从崇天门进出过。”
“这个要紧吗?”妙安说,“反正都是陛下对娘娘的恩宠。”
“你呀,让你去打听几句,说的是天花乱坠,有用的信息就没几个。”妙平端着茶盏进来,“娘娘,用一点晚膳再睡吧。”
秦云颐摇头,“我不饿。”
“哦,对了。”妙安抚掌说,“韩海利还说,自从礼部准备贵妃一应封印器物的消息传出去后,朝中很多大臣给陛下上折子劝诫,陛下通通都没看,宫外又开始传陛下宠妾灭妻的传言,陛下听了面色不太好看。”
“这些也都想的到。”秦云颐轻声说,“旁人只道他是个闲散王爷,只我知道他心有丘壑,他最恨被人胁迫,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
妙安使劲的回想,过后才沮丧的说,“韩海利看着好说话,但只会跟我说有关于娘娘的消息,旁的消息他是一分一毫都不会说的。”
“他是韩总管的徒弟,人精一样的,他会跟你说娘娘的消息,一定也是韩总管交代的,让他给娘娘卖个好。”妙平说。
秦云颐躺在床上看着帐顶,不知道原因,还真让她有些不安。
只她不知道,后宫中也有其他人在为她不安。
吴太后听了回报后点头,然后对来服侍她用餐的江素玉说,“你放心,陛下还是有分寸的。”
江素玉今天接连收到打击,早上的圣旨,跟在她后面大摇大摆的从崇天门进宫的贵妃车架,到进宫第一天陛下压根没想到皇后只顾着跟贵妃亲亲我我了一下午。江素玉僵着脸,便是知道他们没做什么,心里也实在不痛快。
“这位贵妃,哀家从前没见过,皇后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吴太后问。
“狐媚。”江素玉出口就知不妥,勉强笑笑,然后找回转说,“特别能讨陛下欢心的人,这后院的妹妹们都不能让陛下开颜,只能她劳苦功高了。”
“你在哀家这,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吴太后笑说,“你心里想着什么,哀家懂。”
“丽太妃还在后殿住着呢,贵妃再嚣张,能有丽贵妃当初的跋扈?”
“这,这我实在也不敢说呢。”江素玉苦笑说,“丽贵妃当初还是丽美人的时候,可不敢嚣张跋扈,我们这位贵妃,可是一进府就显出她的不同来。”
“先帝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秦家已经满门抄斩,为何要把一个孤女许给陛下。”吴太后说,“秦氏女倒有个忠贞的名头,可她现在还好好活着,显然这忠贞也要存疑。”
“谁说不是呢。”江素玉说,“要我是她,早一根白绫寻了干净,全了满门的名声。她倒是好好活着,仗着陛下心疼,举止张狂。”
“她今天从崇天门进宫,明天保管劝劝诫弹劾的折子少不了。”吴太后说,“你是皇后,何苦和她来争陛下宠爱,就是陛下宠爱她,又能宠爱多久?做的多,错的多,惹得圣心不愉,反而是你吃亏,不如后退一步,把她高高供起,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你先哄得她找不着北,轻易就逾矩,朝廷不喜后妃骄奢无度,陛下越护她,朝臣就越恨她。等出了孝期,给陛下选秀,挑些可心的姑娘,她仰仗的不过是陛下的维护,等陛下的心不在她那了,不等你动手,朝臣就不会给她活路。”
“这样你不是落了个手脚干净。”
“多谢母后教我。”江素玉满脸感激的说。
回到地泰宫,江素玉问崔嬷嬷,“库房整理出来了吗?”
“才刚刚归库。”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