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只猫后背的毛顿时竖起来,直接抓了商滕一爪子。
手背上多出了几条血痕,他微皱了眉。
赵新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抱着猫,退离商滕好几步远:“我差点忘了......”
他的后半句话都女人的叫声打断,从楼梯上方传来,几番回响,有些空灵。
“饼干,你跑去哪儿了。”
熟悉的声线,让赵新凯和他怀里的猫一起有了反应。
岑鸢顺着小猫的叫声找下楼,看到了抱着猫的赵新凯。
顿时松了口气,走过去:“不好意思,小猫乱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赵新凯把猫还给她:“没麻烦我,就是......”
他欲言又止的往商滕那边看去。
岑鸢顺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他垂放在身侧的左手,手背上多出了几道抓痕。
于是急忙和他道歉,还不忘问他:“疼不疼?”
疼不疼。
他以前开车追尾,额头撞到了一块,那个时候,她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疼不疼。
但语气和眼神却和现在截然不同。
那个时候的岑鸢是心疼的,很心疼。
可是他却挡开了她想要触摸他伤口的手,用冷漠回应了她的关心。
但这次,他听见自己用几近沙哑的嗓音说出那句:“有点。”
有点疼。
岑鸢还在抱歉,脸上是愧疚:“它性格温顺,平时不抓人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赵新凯安慰道:“嫂子,您也别太自责,我哥他从小到大就不讨这些小动物的喜欢。别人都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他属于老鼠看见了都得踹一脚的类型。”
说来也奇怪,商滕男女通杀,尤其是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那边性观念开放,追求他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赵新凯甚至还亲眼目睹过,有男人在他们的别墅楼下摆蜡烛告白。
第二天那人就粉碎性骨折进了医院,鼻青脸肿到惨不忍睹。
听说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纹着大花臂的壮汉给揍成这样的。
至于幕后主使,赵新凯大致也能猜到一点。
但就是这样男女通杀的商滕,却从小就不讨小孩和小动物的喜欢。
岑鸢听到赵新凯的话,以为他是在说笑逗她开心,她也的确笑了。
“这个点疫苗接种医院好像已经关门了,这样,你明天几点有空,我陪你过去,医药费我出。”
都是一家人,分的这么仔细干嘛。
赵新凯刚要替商滕拒绝了,男人微沉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走廊响起。
“都有空。”
岑鸢问他:“十点可以吗?”
商滕点头:“可以。”
饼干还在冲商滕龇牙,凶得很。岑鸢干脆捂住了它的眼睛:“可能是应激反应,我楼上泡了茶,要不要上去坐坐?”
只是出于礼貌的邀请,也的确是真心想借此机会赔个罪。
所以当商滕再次点头时,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家的面积要比赵新凯家的小,但东西收拾的整齐温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花瓶,里面的花应该是她自己插的,桌布也是小碎花。
岑鸢把猫放回猫窝,她洗了两个干净的茶杯。
倒了茶以后端出来。
茉莉花茶,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岑鸢把茶杯递给商滕,后者没接,因为他的视线落在书架上的相框上。
两个放在一起的木头相框。
一张是她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应该是她在老家的妈妈。
另外一张,则是他之前见过的。
纪丞。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问过她的那句话。
“他对你很重要?”
当初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
可能是想最后确认一次,让自己死心。
他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
但这次,故事的走向却不受他控制了,哪怕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但还是想着再试试。
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是不甘心,而是觉得可能会难过。
如果就这么放手的话,会难过。
最近只要想到岑鸢,胸口就会有刺痛感。
以前从未有过的。
喝完茶以后,时间也不早了,商滕没有在这里多待。
岑鸢送他下楼,到了门口,他看了眼她有些发白的唇,说不用送了。
“我车就停在前面,很近。”
岑鸢点头:“路上小心。”
他点头,转身离开。
夜色昏暗,如浓稠的墨汁,而他则是被墨汁同化的那一抹灰。
因为接种疫苗的医院就在岑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