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父亲和爷爷态度坚决,秦绝深深叹气。
他知道自己的长辈都是什么德行。
虽然自己亲眼目睹过末世之下,人心难测,人有时比诡还要恐怖,面对人要永远保持警惕性,但要老秦家做到对国破家亡熟视无睹,秦绝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好吧。”秦绝满脸严肃,眼神不容置疑:“现在是晚上十点,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是必须!没有商量余地!”
“知道了!真他娘的墨迹!”父亲背对秦绝,挥挥手:“我和你爷爷会电话联系全家人,从今天起,整个老秦家从老到幼,全部听你指挥!”
“记住,在我和你爷爷回来之前,一定要让全家人好好活着!”
秦家。
聚会大堂,人心浮躁。
秦家主脉是秦军和二叔。
但秦家主脉之外,还有好几个支脉。
“那狗日的秦绝到底要干啥!他该不会真的把老爷带去纹身了?”
二叔旁边,一位眼神阴郁烦躁的男人起身,这是父亲的表哥,秦家支脉之一,秦安南。
“秦国,你给你哥打电话!”秦安南皱眉看向二叔:“问问他们现在哪里!”
二叔笑了笑,刚想掏出手机,结果手机声自己响起。
“喂,二弟,我是秦军,传达爹的意思,等到秦绝回家,秦家上下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明天回家!”
二叔开的是免提,父亲的话被所有人都听见了。
秦安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挂了?”二叔一脸蒙圈地看着手机。
“刚才军哥说什么?”
“让我们都听秦绝的指挥!?”
“这是唱哪出戏啊?”
秦家上下,几十口子人已经全炸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房梁。
“爹!啥情况啊?”秦小国好奇问二叔。
二叔哪知道什么情况,这会脑袋还晕晕的。
“我给秦军打电话!”秦安南掏出手机,结果父亲的电话一直占线,听着那边持续不断的盲音,秦安南的脸色更加阴郁。
二叔稍微缓过神,深深扫了眼秦安南。
其实在秦家,内部也有主脉和支脉的争斗。
支脉的代表,就是掌控临江市大部分官场力量的秦安南!
江城隶属于天南省。
而天南省之下,有着江城,临江,富丰以及龙城四个主要城市。
江城与龙城是绝对的对立面。
江城满城皆是正气,可龙城却是江湖纷争不休。
秦安南早年就掌控了临江市的白道力量,这些年一直在进军龙城江湖,导致秦安南这一脉的势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了脱离江城老秦家管辖的趋势。
这次说是来参加秦小国考上清北大学的升学宴,其实也有来炫耀,甚至摊牌的意思。
这一点,二叔常年混迹商届,都是能默默看出来的。
只是今天......大哥让我们听从小绝指挥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秦家祖宅之外,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是车!卡车!”
“好大的胆子!把卡车停到我们秦家门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载重50吨的红色重卡停在门口,随着卡车窗户缓缓摇下,秦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秦家所有男丁跟我去富丰城搬粮食!”秦绝声音冷冽道。
二叔浑身一颤,只因为刚才一瞬间,自己竟然从这位常年无所事事混日子的大侄子眼神里看到了无边无尽的寒意与冷意,简直跟龙城那些常年混迹腥风血雨的江湖大佬一模一样!
这还是自己大侄子能有的眼神?
踏!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秦家青年走出。
“秦绝,你这是什么意思?”青年讥讽一笑,看着红色重卡:“没想到老秦家,竟然还出了一个卡车司机?”
秦绝淡漠低眸,他自然认识这位穿着燕尾服的显眼包。
“滚一边去。”秦绝淡淡道。
燕尾服青年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回头看向自己父亲:“爹!”
秦安南头也不抬:“小威,何必跟军哥家的废物斗嘴?”
二叔眯眼:“秦安南,你把小绝叫废物?”
“呵,我叫了又如何?”秦安南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原本打算宴会上摊牌,但既然明天军哥和老爷才回来,那我现在就说,等他们回来,你再转达吧。”
“秦国!”
“别用那种狗眼神看老子。”
“你不就是手里有点钱,每年捐点钱吗?”
“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善人?”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年年给白道塞钱!”
“还有你们!”
秦安南站起身,指着秦家上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