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机里拿了瓶水抛给了陈也。
陈也盯着荣誉墙,伸出手,头都没偏的在空中接住了。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这才挪开视线偏头看向走过来的陆巡:“这里的奖牌都是谁的。”
“大部分是他的。”陆巡指着最中间的一张照片中间举着奖杯的光头男人,“这个俱乐部老板。”
陈也点了点头,又转头盯着一个奖牌一个奖牌的看的仔细。
陆巡看着显得有些认真的陈也,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拳击?”
看着奖牌的陈也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因为我爸吧。”
陆巡愣了一下,他只听陈也提到过一次他爸。是那次从医院出来。
陆巡知道陈也他爸不在了。
“他也是打拳击的。”陈也盯着墙上的得奖合影说,“我爸他主要打一些业余比赛,每次回来他都会把他赢回来的奖牌戴在我的脖子上。我一直觉得他是最男人的一个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从小就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现在也是。”
“所以,拳击对于我来说是一条我在接近他的路。”陈也最后说。
陆巡看着他。
陈也是个很嚣张不驯的人,但同时又是很单纯的人,这个单纯不是说陈也什么都不懂,而是陈也对于很多事都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一个状态。而他不是。
“你呢?”陈也偏头问他,“你为什么。”
“因为……它足够暴力。”陆巡也看着他,“拳击这项运动伴随的通常是鲜血疼痛,刺激和胜利会给我带来满足。”
“终于不装了?”陈也斜眼瞥着他,“我就知道你这人表面跟里面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是最开始的想法。”陆巡转回了头,目光落在墙上其中一张对决的照片上,“以前拳击对于我来说它更像是一种发泄,打出拳头,挥出力量,会让我有一种像是灌满气的气球需要放点气一样的舒服。”
“后来,我外婆看见我手上的伤口会担心,会难过。拳击对于我就变成一种约束,我靠它压制自己,整理自己。因为我知道有人在挂念我。”
陈也拧着眉看着陆巡。
他很能明白陆巡对于他外婆的感情。可是他体会不到陆巡之前一个人的日子。
他从小是他爸护着,再后来是老太太。
他从他爸身上学会了怎么成为一个男人,在老太太身上得到了最毫无保留的关心。
尽管有一些不太好过的困难,但他还是得到了关于家的很多东西。
但陆巡不一样,他——
“你挺可怜的。”陈也看着陆巡说。
“要抱我一下吗?”陆巡说。
“程进东我都没抱过。”陈也啧了一声。
陆巡很轻笑了笑,没说话。
陈也看着他有些失落的侧脸,最后还是抬起了手,环着抱了过去。
不是抱腰不是抱背,陈也是箍着他两条胳膊,把他整个人像是个夹心一整块抱着。一个很陈也的抱法。
陆巡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好不容易骗来的一个拥抱。
陈也抱着人,满脑子想着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安慰。但他在这方面确实一片空白。
最后陈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背,干巴巴的说了句:“好了,没事儿了。”
陆巡点了点头:“嗯。”
陈也松开了手,看清陆巡脸上表情后愣了,不可置信开口:“你他妈笑屁啊。”
“我——”
陆巡刚想说我没有。
陈也就拿出了兜里的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照。
接着把手机递到了陆巡面前。
照片里陆巡笑的——很开心。
陆巡:“……”
“陆巡!”一处传来男人惊喜的喊声。
陈也转头看着走来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背心,浑身有着流畅却又不夸张肌肉的,看着年纪四十多岁了,是个光头。
陈也回头看了看照片墙上得奖的那个光头又转过了头对着来人对比了一下。
照片上的人是个这个人没错了。
“厉叔。”陆巡笑着打了声招呼。
“很久没过来了,怎么又长高了。”厉叔说完视线转到了陈也身上,“这小孩儿谁啊?”
“这是我朋友。”陆巡说完给陈也介绍,“这是我师父。”
他最开始接触拳击的时候是厉双江教的。
“厉叔。”陈也跟着喊了一声。
“从没见你带人过来过。”厉叔看着陈也眼里带着好奇,“这小孩儿是你同学?”
“对。”陆巡笑了,“我同桌。”
“看来关系不错啊,带他过来看看比赛吧。”厉叔开口逗着,“小孩儿,对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