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的房间。
提着一小袋的垃圾下楼,正要出门,小周在楼上叫她,说是卫生间的门卡住了。
何婶轻斥她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却还是放下手里的垃圾,上楼去看。
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在门口停着,等商滕过去。
今天公司有个会议要开。
他穿上外套起身,慢条斯理的把第二颗纽扣扣上。
步伐的停顿,是因为无意间瞥见脚边垃圾袋里的那封信。
落笔处的字迹,清秀到格外熟悉。
一如岑鸢这个人一样。
依稀可见的三个字,写着:纪丞收。
商滕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那封信,从垃圾袋里翻了出来。
信纸已经开始泛黄,明显有些时日了。
他安静的看完,那双阴沉的眼,不知是受这恶劣的天气影响,还是在无声述说他此刻的心情。
原本还存在这一丝侥幸,现在却彻底被撕裂。
难怪她所有的柔情,都只在看到他这张脸的时候。
给她打无数遍电话,回应他的,永远都是无人接听。
却又在见到他的时候,无限温柔,百依百顺。
因为用力,而泛白的骨节。
手机一直在响,他干脆把手机砸了,发泄郁堵的情绪。
好在陈甜甜早就被何婶抱走。
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手机砸在柔软的地毯上,都变的四分五裂,足以可见力道有多大。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顶着这张脸,以另一个男人的身份在她心中活着。
他扯了扯嘴角,阴冷的脸,带着一抹浮于表面的笑。
真恶心。
司机在外面等了很久,男人才从里面出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罕见的表露情绪。
像是盛满水的容器,再能装,水多了,也会漫出来。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利益至上,冷血又薄情。
哪怕有人跪在他面前,不断恳求,他也不会看一眼,而是直接绕道离开。
除了那副好的皮囊,和无人能及的家世,他实在没什么多余的优点。
岑鸢不在乎长相,也不爱财。
对啊,这样的她,完全没理由陪他在身边。
受辱也不肯离开。
商滕绷紧了呼吸,在极力扼制自己此刻的情绪。
司机察觉到他的异样,迟疑了很久,才低声问出口:“去公司吗?”
沙哑到令人可怕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声带。
安静持续了很久,商滕眼神阴翳的开口:“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