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事实,但偶尔也会想,如果她能成为风,成为地上的石头,或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该多好啊。
虽然没有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太多的善意,但她还是有很多牵挂放不下。
想的太入神了,连病房里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商滕推开门进来,见她站在窗边看日出,看的很认真,就没打扰她。
放轻了动作,把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闻到空气中漂浮的饭菜的香味,岑鸢疑惑的回头。
商滕把筷子和勺子放好,还贴心的倒了一杯热水。
拒绝的话已经说了太多遍,岑鸢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商滕。”
她走过来,喊他的名字。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这样对我。”商滕非常贴心的替她把她要说的后半句补齐,“我知道。你先把早餐吃了,我让何婶特地给你做的。”
岑鸢没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穿了完全不合身的外套,本就纤细瘦弱的身子,这会越发显得单薄。
唇色也淡,看上去憔悴的很。
商滕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涩,像是极度缺水。
他一晚上没睡,怕岑鸢压到自己的胳膊。
中途一直替她调整睡姿,又怕把她弄醒。
他不善于照顾人,很多事情做的也不够好。
“先吃饭吧,我不碍你的眼,你吃完了跟我打个电话就行,我过来把东西收拾了。”
他站起身,开门离开。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尤加利香,应该是商滕身上留下来的。
肚子叫了几声。
岑鸢也没坚持多久,最后还是坐过去,用筷子夹了一张鸡蛋饼,细嚼慢咽的吃着。
她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这么丰盛的早饭了。
她没有给商滕打电话,吃的差不多了,喝了口水,准备自己把碗筷收拾了。
像是专门在外面等着一样,商滕手上提着一个纸袋,走进来。
他把纸袋递给她:“家里还有几件你忘了带走的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
她身上的裙子肯定没办法穿出去,原本还在苦恼应该换衣服。
也不敢给江祁景打电话,怕他担心。
“谢谢。”
她接过纸袋,进了洗手间。
换好衣服后出来,桌子已
经被收拾干净了,商滕把她随身携带的水杯拧紧,装进她的包里。
视线触及包里的东西后,手有片刻的顿住。
深邃的眼,喜怒不辨。
岑鸢走过去,和他道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忘了到底和他说过多少次谢谢了。
商滕收回手,沉声:“没事。”
岑鸢过去拿包,看到钱包里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了。
她和纪丞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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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目前没办法去店里,所以岑鸢给涂萱萱打了个电话,说放几天假。
涂萱萱虽然因为放假而欢呼,却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岑鸢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想休息几天。”
涂萱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电话挂断后,岑鸢将视线移向车窗外。
路边的早点铺子已经摆出来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小的时候,老家也有很多这样的路边摊,卖什么的都有。”
可能是触景生情了吧,岑鸢突然开始回忆起了从前。
原来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真的会怀旧。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自己提起以前。
前面有点堵车,因为正好是上班高峰期,商滕踩了刹车:“要不要下去逛逛?”
岑鸢摇头:“不了。”
商滕手握着方向盘,沉思了一会:“想回去看看吗?”
想啊,当然想,做梦都在想。
但岑鸢不敢回去,怕周悠然看出来,看出她生病了。
周悠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有了徐伯无微不至的照顾,才稍微有了点好转,岑鸢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问商滕:“你不是要去法国吗?”
道路总算疏通了,前车开始移动,为了让岑鸢适应,商滕的车速是缓慢加快的。
风轻云淡的一句:“不去了。”
不像他。
岑鸢所熟悉的那个商滕,公私分的很明。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影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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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晚上没回来,饼干也饿了一晚上,门从外面打开,看到岑鸢的那一刻,一直蹲在门口的饼干紧张的围着她的脚转来转去。
岑鸢蹲下身抱它,看到它的碗里还剩一半的猫粮,问它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