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恬不知耻。”英妃回宫后连扔了两个茶杯,气的五官都变形,当时在荣华宫没想到贵妃会直接说出那样的话,一时没反应,等出了荣华宫,反复琢磨,越想越气。
“秦家没出事前也是个高门大户,世代食禄,她也大家闺秀的养大,如何能说这样破落户的话。”英妃气道。
“娘娘,别生气了。”玉梨劝道,“不值当。”
“本宫只恨当时没反唾一句,这就是贵妃娘娘的好教养。”英妃说,“把床帏私事挂在嘴边。”
“若有下次,娘娘就知道怎么应对了,现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玉梨问。
英妃把自己气个倒仰,后来又偷偷问玉梨,“难道陛下在本宫这惜力了?”
玉梨还是个黄花闺女,被问道了,只能试探的回道,“可是陛下也没有表现不满意啊?”
“大概还是贵妃体弱吧。”
英妃扭捏的放不下这事,就在心里生了跟,想着一定要在陛下次来时分个明白才是,“想办法去问一下,陛下在荣华宫过夜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玉梨有些为难,“荣华宫如今是油盐不进。”
“那就想办法。”英妃说,“用钱也好,对了你把荣华宫宫人的名字传回将军府,让娘去查一查。”
玉梨欲言又止,她想劝娘娘,贵妃既然不主动为难你,你也实在没必要和贵妃处处相争,但是这样的话,她说的太多,多到再说娘娘就要发怒的地步。
还是接机传话回去,让老夫人来劝娘娘吧。
秦云颐寻了个光亮处坐着,“天清宫要没说陛下过来,中午就随便吃点什么吧。”
“天清宫那边遣人来问娘娘醒了吗,不过没说中午过不过来用午膳。”妙平说,“娘娘,是不是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也不是真的有病。”秦云颐说。
妙吉此时进来,“娘娘,陛下命太医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如今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秦云颐失笑,“罢了,叫进来吧。”
进来的是刘御医,不过身后还跟着一位有些眼熟的太医,妙平在看到他后立即瞪圆了眼睛,惊讶的看向秦云颐,秦云颐在最初的惊讶后反而更早的镇定下来,她朝妙平轻轻摇头,让她不要点破。
刘御医给秦云颐诊脉,“娘娘只是有些脾虚,每三日服一剂汤药,平日里饮食注意点,当无大碍。”
“有劳刘御医了。”秦云颐说,让人拿荷包,再亲自送他出去。
等出了殿外,妙平面有羞赧的说,“荣华宫的嬷嬷近来觉得腿脚酸痛,不知缘由,不知道太医院哪位太医善治腿脚病,还望刘御医告知,奴婢好去请。”
“影响行走吗?”刘御医问。
“那倒没有。”妙平说。
刘御医沉思一会,“那应该不是很严重,这样吧,袁赫,你跟这位姑娘去看看,也省了姑娘再多跑一趟。”贵妃受宠,荣华宫就是香饽饽,太医院里想往这来的不知有多少,但是陛下点了他来,御医和太医品级不一样,就算有人妒恨也无法。
后宫娘娘有定例,五日一请平安脉,但是这位贵妃娘娘格外金贵,陛下是想起就叫他来,偏偏又没什么病,刘御医就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的大材小用感。现在太医院的人都看不上,在新考进来的一批太医中,挑了个眼明心亮拎的清的人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等到日后也能帮他跑跑荣华宫。
“那不好吧,刘御医是给陛下娘娘看病的人,你身边的人,我们做下人可不敢用。”妙平笑说。
“无事,他也是才考进太医院的人,如今正是需要多问诊累计经验的时候。”刘御医说。
妙平直把他送出荣华宫,才又和那位袁赫太医一同回到殿内。
“微臣给娘娘请安。”袁赫重新行大礼。
“快起来。”秦云颐说,“我记得你祖母离世前留有遗训,袁家人再不入太医院,你怎么进宫来了?”
“祖母确实留有遗训,”袁赫起身落座后才回话说,“只是父亲也思虑了很久,怕娘娘在宫中孤立无援,尤其医药又是紧要的东西,父亲本想亲自进宫来,只是年岁不符,便让我进来了。”
“愿为娘娘差遣。”
秦云颐无奈笑说,“后宫也没有那么危险,何至于让袁大夫违反母令。”
“母令固然重要,但秦家对袁家是再生父母之恩,秦家如今只有娘娘一人,父亲只愿竭尽所能,报当年的恩情。”
秦云颐沉默一阵后说,“既然已经进宫,旁的我就不说了。你认识妙平和妙安,如果遇上什么事,直接使人来找她们就是。”
说完又笑道,“知道在宫中有个熟人,这心情确实不一样。”
“但愿能帮上娘娘的忙。”袁赫说。
妙平再送袁赫出来。“这是娘娘给你的,不准不要,宫里到处都要用钱,你留着打点,刘御医没让你来荣华宫,你也不要来,娘娘的意思是不让别人知道你是荣华宫的人。”